她仿佛不知道疼痛,任憑男人攥著,一雙浸了海水的雙眸也通紅一片。
「因為和你在一起,生不如死。既如此,我為什麼不拿自己性命賭一把,贏了我皆大歡喜地回家,重歸自由;輸了,也不至於落到你手裡,過著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的生活。」
和他在一起,生不如死?
一句話,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捅·進傅聿城心口,刺得他一個字都講不出。
他瞳孔微縮,不可置信地望著姜予安。
至於那後面的話,匆匆聽完,壓根無力思考。
姜予安樂得見他此刻的模樣,明艷漂亮的臉蛋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
他也會覺得難以置信麼?
還是說,他壓根就不覺得他那些行為是一件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呢?
真是令人諷刺啊。
傅聿城從思緒中回神,眼底受傷破碎的神情還未消失,開口語氣不甘地質問:「商予安,你摸著你的心問問,自你醒過來的這一個月,難道我對你不好麼?你告訴我,我可有哪裡對不住你!」
他處處為她著想,從前別人有的,他會一一不落地給她補上;
那些女人沒有的溫情,他也只給了她一個人。
還要他怎麼樣?
甚至她那些三番五次來他面前挑釁的兄長,他都沒有如從前的自己一般將人按照自己喜好給折了羽翼。
所有人,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人給放了。
還要他做到什麼份上!
姜予安瞧著他不服的面龐,漂亮的臉蛋上嘲諷的笑意更濃。
「你說呢?你是待我好,可你的好是建立在將我圈束在一座有你的牢籠裡面,你所謂的好,就是不讓我與家人團聚,拿我親人次次威脅,逼我做出選擇。」
「傅聿城,這就是你所謂的好麼?你可尊重過我的意願?」
「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養的寵物!」
她猩紅的雙眸,如他一般泣血發出拷打質問。
如果感情不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意願上,那又談什麼好呢?
餓了給她吃的,不舒服了帶她去住院看病,衣服不夠穿了就買……
這一切又一切的行為,難道她自己做不到麼?
他所謂的好,撕開來看到底有多麼的蒼白無力。
或許小暴君也知曉自己的所行過於膚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他掌心的力道稍松,語氣都軟下來,幾乎帶著幾分祈求:「安安,你說的這些,我以後改可不可以。至於你的家人,我也與你說好了,等國外的事情都處理好,我就帶你回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麼?」
再給他一點時間,等他不必擔心她一去不返的時候,再如她所願吧。
可姑娘心狠起來,自然是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