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跟前的食物,很認真地蔣延欽商量。
語氣中帶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嬌氣。
如果對面只是一個陌生人的話,她哪裡敢這樣和人講話。
無非是仗著……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所以人吶,有時候是很奇怪的。
明明第一印象對他有些不好,可偏偏憑藉著一些動物的直覺,去哄著他商議一些事情,全然不在意自己此刻的處境。
幸運的是,面前的「綁匪」只是想接她來說一些事情,並非是拿她威脅去做些什麼。
於是理所當然的,蔣延欽對姜予安的『祈求』十分滿意,甚至因為她的話眉宇鬆動了幾分,漆黑的雙眸里噙上幾分他自己明顯能感受到的寵溺。
「只吃兩枚生煎,能吃飽麼?」
話說著,便很不客氣地拿起桌上公筷把姑娘餐碟的一枚荷包蛋拿走。
她同意的。
至於生煎,畢竟被外皮包裹,他著實不知曉哪一枚是鮮蝦、哪一枚是其他的,只能作罷。
「先吃吧,我早起已經吃過,吃不下就擱著。」
他望著姜予安,將放置生煎的碟子重新推回去,低眸品嘗著那枚他自己煎制的溫泉蛋。
「唔,那我要是沒有吃完你別直接扔到了,浪費食物不好的。」
姜予安小心翼翼地儘量讓筷子只碰到她想吃的那枚生煎,擔心如果碰到會遭人嫌棄,輕輕咬了一口後,還不忘記回復蔣延欽先前的問題。
「都已經這個點了,吃太多的話會影響我吃午飯的,而且我食量也不大,兩個應該剛剛好。」
姑娘的動作盡數落盡蔣延欽眼中。
也說不清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在愉悅中又夾雜著幾分失落,就是如此複雜。
至於原因……
愉悅或許是因為她在這陌生的地方適應得如此迅速,才睡了一晚,這安心吃喝睡醒的樣子好似沒把她當外人。
蔣延欽甚至能夠想像,哪怕現在把她扔進深山老林里、或者海島荒漠,她也能在短暫的迷茫後迅速地調整自己,然後在找到自己最舒適的狀態存活。
就比如現在。
他目光掃過姜予安有些客套的動作,比如讓他拿走雞蛋時的客套,又會擔心不禮貌而說自己沒碰過這之類的廢話。
這又讓他覺得萬分挫敗。
於是這種心情在胸·口折·磨,自然而然生出複雜又矛盾的情緒。
可惜面前的姑娘並不知曉他在想什麼,如他所想的那樣,姜予安只是用迅速的時間找到她最舒適的狀態。
不委屈自己。
她如願吃到自己滿意的鮮蝦生煎,第二枚也是她想吃的,牛肉口味的。
這人心裡事情擱置下,運氣也會變好。
她吃得滿足,兩枚生煎落肚後隱隱還有點沒吃飽,想再嘗一個。
只是她想吃那個魚肉的,對豬肉那枚不太喜歡,於是漂亮的臉蛋上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