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在看清進來的人之後,就抄起手邊唯一一個能砸的東西,再一次砸得滿地玻璃。
「你還有臉回來!給我滾出去!滾!」
砸了一杯水還不夠,他還試圖把醫生推進來的小推車拉過來,再把裡面的東西砸了。
可惜現在的吊水用的不再是玻璃瓶,即便全部砸了也沒啥動靜,只好鬧得整個房間亂糟糟。
傅老爺子掃了一眼,又怒意沖沖地靠在病床上,猩紅著眼眸看著來人。
傅聿城就站在門口等他情緒平復。
他目光掃了一眼滿地狼藉,覺得抬腳會沾上那些液體,就在原地沒動。
「你要我滾蛋的話,那我現在就走了。至於後面,你就安安心心地在醫院給我養病。其他的事情,我希望再沒有你插手,明白嗎?」
他話落轉身就想走,被傅老爺子給攔下。
「你說什麼?」
老爺子蒼老的面龐滿是猙獰。
傅聿城目光懶洋洋掃過去,不似平日裡的吊兒郎當,但也沒有給一個好臉色。
「我想我說的話很清楚了。如果你沒聽明白,那就自己在病房裡好好想吧。」
傅聿城也懶得和他多言,「老爺子您既然自信插手處理一些事情,想來也有心理準備接受後果。」
「臭小子!你給我在說什麼?」
傅老爺子被這麼一敲打,心裡自然知道傅聿城在說什麼。
但他自認為計劃天衣無縫,便裝作什麼都不知曉,繞了過去。
「你自己性子胡作非為,現在也覺得我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板里的人也和你一樣胡作非為嗎?別太荒謬!說說吧,出什麼事情了?是公司在你不在的這幾天出了事,還是其他的事情?」
傅聿城靜靜地看他表演。
待老爺子重新靠在后座上時,他輕輕笑了。
「您躺在病床上,也知道我臨時出國。公司哪怕傅北行不願意接手,您不也在病房裡打理得好好的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您在這兒和我裝什麼呢?老東西,演戲好玩?」
傅老爺子聽到這個稱呼,鬍子都快氣上天。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跟我說什麼?」
傅聿城勾著笑,眼底卻一片冰冷:「說什麼你心知肚明。你最好期待我的安安平安無事,如果讓我知道她傷到哪兒,我會把您從前教我的那些東西,千倍萬倍還到你身上。」
傅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抬起手指著他,「你、你——」
半天沒講出一句完整的話。
傅聿城就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