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聞言震驚得險些說不出話。
她沉默了兩秒,咬了咬唇,終究是下定決心打斷溫鳳嬌的幻想。
「傅夫人,您為什麼覺得傅北行會拿傅氏來換我的安全呢?您可別忘記了,當年他是怎麼對我的,如今我和他也只是前夫前妻的關係。您這樣做,除了讓您自己的手上沾染一次案件,再讓傅聿城成為眾矢之的,還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這大膽的試探反而賭對了。
話音落下之後,溫鳳嬌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
在猶豫自己的計劃是否可行。
一個女人,和一個集團。
傻子都知道該選什麼。
溫鳳嬌怔怔地捏著手機和小刀,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她低眸,大概是反應過來,忽然癲狂。
「也對,你算個什麼東西,傅北行那個賤種怎麼會為了你而放棄傅氏。他就是故意的,心機深沉地把他哥哥的家產給搶走!他當初就不應該出生!」
溫鳳嬌再一次癲狂起來,舉著手機在疾步來來回回,嘴裡也不停地嘀咕著。
「怪不得他一句話都不說,原來你還是和當年一樣沒用!當年結了婚也圈不住他的人,如今也一點本事都沒有!你也應該死!」
她舉起手機猛地砸向牆壁,捏著小刀再一次朝著姜予安衝過來。
姜予安心一沉。
她沒有料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
聽到溫鳳嬌這麼一番魔怔的話語就覺得足夠離譜,原來在她的潛意識裡,竟然是不想看到傅北行的出生麼?
這天底下的父母,也不是個個都疼愛自己的孩子。
她更沒有料到,溫鳳嬌竟然會瘋狂至此,再一次舉刀朝她刺過來。
刀子即將要落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姜予安閉了閉眼,用力地往旁邊栽過去。
『砰』地一聲巨響,她整個人連帶著椅子一併掀翻。
溫鳳嬌的刀鋒錯過,人也因為慣性狠狠地栽倒在地上。
刀鋒從姜予安的手臂划過,很快就湧出大片鮮血,染紅她的衣衫。
她疼得腦袋有些發麻,再加上剛剛讓自己連帶椅子一起摔倒,這會兒還有些恍惚。
以至於再看到溫鳳嬌撿起那把刀,朝著她走過來的時候,她也沒有辦法再躲開。
連動彈都覺得麻煩。
手臂上的疼痛一陣陣傳來,這張椅子也成為限·制她的累贅。
姜予安只能硬撐著虛聲道:「傅夫人,為了一個從小就不在你身邊長大的罪犯,您甘心讓自己手上沾染鮮血嗎?您還是我記憶里,那個優雅尊貴的傅夫人麼?您現在,茹毛飲血,和瘋子又有什麼區別!」
她咬牙撕咬出這麼一句話。
面前的女人當真駐足了一瞬,失真的瞳孔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