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疤哪怕被消除,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也不可能消失在過去。
遭遇過的傷痛,依舊是存在的。
傅聿城沒料到她會這樣說,整個人像是僵硬·了一瞬,靠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方才還說她良善,實際上她心硬起來,比金剛石還難切動。
她哪裡是什麼聖母。
連一句謊話都不願意哄他。
傅聿城忽然明白了,當年在那座深山,無論在山洞裡躺著的人是誰,哪怕是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她都會把人給救下來。
並不是因為他是傅聿城。
僅僅是因為他是個人。
而她的不原諒,卻只針對他是傅聿城,與其他人無關。
情緒牽扯,胸膛前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堵得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傅聿城重重咳了起來,鮮紅的血液仿佛流不盡一般,從他嘴裡、身上流淌出來,瞧著讓人觸目驚心。
姜予安也蹙起了眉頭。
大概是疼得厲害,又或許是再沒有什麼支撐他堅持下去,他偏過腦袋去看姜予安,虛弱說:「安安,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他唉聲祈求。
難以想像,曾經無視世間規則,不把任何人或者事物放在眼裡的人,竟然會在生前說出這種話。
姜予安低眸看著手上的那把小刀,忽然明白了傅聿城把這把刀遞到她手上的原因。
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恨透了她,所以覺得把刀子遞到她手上,她會毫不猶豫地朝著他心臟捅下去。
但她沒有。
無論面前的人有多麼罄竹難書、罪大惡極,她仍然覺得不應該由自己來審判。
而且她也沒有遭遇過生命威脅。
倘若傅聿城是拿著刀子來帶著她一起赴黃泉,那她大概會毫不猶豫地搶過來,毫不猶豫地朝他要害的地方捅下去。
可沒有……
「你就當我膽子小吧,殺魚的工作我做過,殺人還是太為難我了。」
她捏著刀沒動,甚至還開了句玩笑。
「萬一我嚇得手軟,沒有給你致命一擊,反而叫你因為疼痛更清醒了一些,那我豈不是成了活閻王?有損我功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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