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中醫二十八脈,鬼門十三針,然後教言真最基本的五種針灸手法,可惜他的手捏不住針,只能拿著筷子進行演示。
他甚至讓言真直接往自己的穴位上扎針,只為了感受言真的手法正不正確。
言真知道這位老人在等什麼,在等她出師的那一天,她是他的利器,是找回一切尊嚴的一把刀。
他們倆人各有所需,一個教的嚴格,一個學的認真。
恬恬一開始在屋子裡很是好奇,這瞅瞅那看看的,沒多久就待不住了,要鬧哄著出去玩。
大雜院裡正好有幾個小孩,都是鄰居,知根知底的,言真就放她和小夥伴一塊耍去了。
隨後老頭又教言真怎麼號脈,怎麼找寸關尺這三脈,講左手號心肝腎,右手號肺脾腎,浮脈,沉脈的區別等等……
老頭迫不及待的往言真的腦子裡填,恨不得讓言真一口就能吃個胖子。
最後他嘆息一聲,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哎,學中醫得長久堅持,哪裡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說完他立馬精神抖擻起來,拉著言真又繼續學。
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學習了一天,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恬恬還是在鄰居家蹭的飯。
傍晚的時候,言真頓時覺得飢腸轆轆。
她看了看老頭家裡有沒有什麼吃的,米缸里里一些高粱米,這種米往下咽的時候拉嗓子,難吃的惡狠。
也沒什麼蔬菜,只有幾塊土豆,葷腥是一點都沒有。
這是她疏忽了。言真打算明天來的時候,帶些雞蛋和豬肉來,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得盡心照顧這個老人。
靠著這些東西,言真做了個簡單的晚飯,隨後去隔壁找恬恬。
這家男人是工人,媳婦是廠子的會計,生了兩個兒子,老婆婆李秀芝專心在家帶孩子,為人憨厚,中午留恬恬吃了飯,又照看了她半天,言真心裡過意不去,感謝的話說了不少。
「謝啥!」李秀芝連連擺手,「你家娃娃乖,我家那兩孫子像是土匪一樣,有你家娃娃在,他們還能乖一些!」
那倆混世魔王,在看見恬恬的那一刻都消停了,乖乖的圍著恬恬身邊,讓幹什麼幹什麼。
李秀芝巴不得恬恬能天天在這呢!
言真心裡還是過意不去,打算明天給這家人帶些吃的。
言真在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計劃在醫院的附近開個中醫館。
通過一天的學習,言真確信她師父是個有本事的人,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被迫封針了。
但是醫術還在,中醫館裡有師父坐鎮,有具體的病症作為參考,說不定她能學的更快。
言真到了家屬院,剛走了沒幾步,就又不少來和她打招呼的。
「顧家媳婦,今天去學中醫了沒?」幾個嫂子互相推搡著,想從言真這裡套話。
言真笑笑說:「你猜?」
說完,她轉身就走。
「哎,她讓給我猜?」那嫂子拍了下手,有些無語的說:「那你說我怎麼猜得到!」
「人家是不想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