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乾淨的內褲,又找了床單,換上後,顧維琛把髒的塞進了大水盆里。他本來是想立馬拿著去水房洗了,但是轉頭一想,現在水房人多,都是早上洗漱的人,讓人撞見他洗這種東西,尤其是田富貴,指不定得怎麼挪揶他呢。
顧維琛端著盆子又放下,把盆子往床底踢了踢,床上鋪的床單夠長,能擋住,這樣就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等找個時間,家裡沒人,或者水房沒人的時候,他再去洗。
陳娟起來的也很早,帶著三個孩子去洗漱,在水房好巧不巧的撞見了田嬸和田富美。
這倆人也可能是故意等在這裡的,洗個臉磨磨蹭蹭的幾分鐘都洗不完,周圍的人看在眼裡,也不揭穿。
這倆人見了陳娟也不說話,用餘光偷瞄著,明顯是故意等陳娟先說話。
陳娟在心裡哼了一聲,就裝看不見。這次不管怎樣,她都不會低頭。
這麼多年,她在家裡忍辱負重,換來的是什麼?是婆婆和小姑子的得寸進尺,臭毛病都是慣的!
水房左右兩排水龍頭,陳娟故意帶著孩子們去了另一邊,離田嬸和田富美遠遠的。
「娟子,昨晚睡在顧團長家了?」錢燦爛手上搓著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和陳娟搭話。
陳娟幫著恬恬洗臉,抬頭看了錢燦爛一眼,說:「是。」
「你說說你,怎麼能一直住在別人家呢?畢竟不方便。」錢燦爛往陳娟身邊擠擠,手上的活不停,搓的泡沫恨不得飛到了陳娟臉上。
「我也是為你好,我們都知道你婆婆冤枉你了,之前嫂子說你閒話,也給你道個歉。」
「但是日子總要過下去不是,咱們女人哪個不委屈?你就體諒你男人了唄?你婆婆好,你男人自然也高興,鬧鬧就得了,等晚上就和你男人回家去,倆人一鑽被窩,啥矛盾都沒了。」
昨天錢燦爛說了些不中聽的話,自己想了想是不應該,就想著從中撮合撮合,要是陳娟能和田嬸和好如初,她不就等於彌補過錯了嗎?
但是人陳娟沒搭話,沒好氣的對著鐵蛋說:「自己洗臉。」
一直盯著這邊動靜的田嬸立馬找到了插話的空,不滿的說了一句,「你有氣往孩子身上撒幹什麼?」
「鐵蛋過來,奶奶給你洗!」
鐵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媽媽,沒敢動。
「你說你再恨我,也不能讓我孫子不搭理我吧?」田嬸剜了陳娟一眼,嘴裡嘟囔著走了過去。
這回陳娟可不顧不了那麼多了,當著一水房的人說:「我剛才可沒吱聲,你怎麼就說是我不讓孩子搭理你的?」
「這麼多人可看著呢!要是沒證人,指不定還得編排我什麼呢!」
田嬸沒想到陳娟能當著眾人敢撅自己的面子,當場就有點下不來台,又開始耍橫,「就是你!你指不定背地裡和孩子說什麼了!要不然我大孫子瞅見我,不能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