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慢慢往這邊移動的人群,言真的頭有點疼,她推了田富美一把說:「你們要不進店裡說。」
「不了。」錢燦華直接轉身,「我這就走了。」
田富美咬著牙,一把抓住他的手,「誰讓你走的!」
錢燦華卻彎腰,將自己的鞋子從腳上脫了下來,轉身遞給田富美說:「你先穿上吧。」
她赤著腳站在地上,一路跑過來,腳底被扎破,自己都沒覺得有什麼,被錢燦華這麼一說,忽然就覺得鑽心的疼。
田富美顫抖著聲音說:「咱倆能不能好好談談?」
「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
難道自始至終就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嗎?
「沒什麼好說的。」錢燦華直接收回自己的手,徑直往前走去。
他也赤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猜著是不是也會被什麼東西扎的出了血,是不是也會一步一血印。
人家姑娘的這份情誼,他終究還是辜負了。
他知道這個姑娘總是會路過店鋪,有的時候穿著紅火的裙子,扎著馬尾辮,露出光潔的額頭,路過的時候總是會偷偷的打量他。
每當這個時候錢燦華總是幹活最賣力的時候,心卻不安慰,眼睛瞟著用餘光掃一眼,看著那姑娘紅著臉從店鋪前走過。
再然後她來的越來越勤快了,膽子也大了,說是和他妹子家住對門,自顧自的在那說話。
長的不是最好看的,但是卻是最鮮活的,一顰一笑都帶著靈氣勁。讓他沉悶的生活忽然就有了光彩。
錢燦華期待著和她見面,但是又知道自己和她沒什麼結果。
尤其是知道她是田富美,家裡人根本不同意後,錢燦華忽然就清醒了。
沒人會願意讓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大姑娘,嫁給他這種三十多歲的克妻二婚男。他早就沒了之前的衝勁,也不想讓人家姑娘冒險,克妻這種事情誰能說的准呢?
所以這個緣分只能是錯過。
看著錢燦華一步一步的走遠,田富美哭的死去活來,一屁股坐在了大馬路上,言真趕緊攙扶著她往店鋪里走。
富美體格子有些大,言真難免有些吃力,「行了,富美,你趕緊邁邁步子,往裡走兩步。」
田富美哭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被言真死拉硬拽的才進了店。
店裡還有跟著錢燦華一起做事的兄弟,尤其是憨子,他有些嚇住,不知道一個姑娘哭起來居然這麼的驚天動地,恨不得把房頂都掀翻。
「啊!我不活了,他憑什麼看不上我!憑什麼!」
「我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他居然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不行了!我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