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幾歲了,那他就能在福利院裡順理成章的待下去。
「我勸你別想其他的。」言真看穿了他的心事,道:「你這麼大的孩子,知道每年丟多少麼?」
「最終的下場一定是被壞人進黑煤窯里,沒日沒夜的挖煤,或者是被人打斷了胳膊腿,被人控制著乞討。」
「你想上學?那是不可能的,你連人身自由都沒有。」
言真用一種很是平淡的語氣講這些話,沒有故意誇大或者是恐嚇,卻聽的文斌一愣一愣的。
這是他從沒聽說過的事情。
言真冷冷的道:「所以啊,你還是孩子,孩子就應該有孩子的樣子,今後好好的伺候你外婆,和你外婆相依為命。」
文娟和文斌都不做聲了,想著今後即將面臨什麼就會覺得痛苦不已。
言真帶著文斌和文娟上了火車,找到了各自的座位。
文斌靠在椅子上,一直沒說話,想著言真的話。
是不是真的會被送到黑煤窯,是不是真的會被人砍斷了胳膊腿?
他知道自己是孩子,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如果言真說的是假的呢?言真恨他們,自然不想見他好過。
他看了看文娟。
文娟滿臉的不安,黏的他很緊。
自從劉大花死後,文娟就一直處在一種膽戰心驚的狀態中,早就沒有之前那種活潑開朗的樣子了。
他自己還好,文娟呢?文娟是個女孩子,不安全,帶著她逃跑也不方便。
女孩子遇到的危險會更多,文斌有些不舍讓文娟遭這個罪。
可若是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文斌也不放心,那是和他一起生活一起長大的妹妹。
最後文斌任命的閉上了眼睛,他現在還太小,很多事情不能做,等他再大一些就好了。
文斌決定不跑了,要是在外婆家能好好的生活,能好好的上學,他只要拼命的學習今後說不定也能有出路。
懷著這種心情,文斌在火車上搖搖晃晃的睡著了,最後他還是被言真給晃醒的。
「走吧,我們到了。」
言真說完,拿起自己的行李,對著文斌點頭說:「拿好東西,跟著我走。」
他們跟著人流下了車,然後又折騰著回了村。
文斌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象,心裡悽然。
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當時走的時候,心裡充滿了無限的希望,覺得等進了城,一定會過的很開心。
但是事實卻是那麼的殘酷。
言真笑著說,「怎麼樣?心情如何?這是你的故鄉呢,有沒有近鄉情怯?」
言真知道文斌不想回來,說這話就是故意給他添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