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抬頭看向他，懨懨地搖頭。
「暈機了？」
顧淵放下杯子，探手去摸她的額頭，「吃點暈機藥，睡一會兒？」
「我沒暈機，哥哥別擔心。」
她只是想到可能很快這麼好的哥哥就不屬於她了，心情超悲痛的。
更悲痛的是，萬一顧淵發現她不是親妹妹，就不給她抱金大腿，那她不就完蛋了嗎？
無法修改劇情的白月光就是這麼蛋疼。
「是你媽又為難你了？」
否則顧淵想不出有什麼能讓天然樂觀的少女這麼煩惱的。
「啊？」
安寧搖頭，「沒有的」
安母才煩不到她呢。
顧淵靠近她，輕撫她的小臉，聲線壓低，「那是怎麼了？告訴哥哥，嗯？」
安寧忽然抓住他的大手，雙眸閃動著不安的光芒，「哥哥，我、我是說如果，你發現我不是你想像的那個妹妹，你會討厭我嗎？」
顧淵：「……」
什麼叫她不是他想像的那個妹妹？
小姑娘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但看著她忐忑的小臉，顧淵好笑地點了點她的眉心，「難不成你還能不是我妹妹？」
安寧：「……」我確實不是啊！
顧淵精準地捕捉到少女眼裡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一時怔住，心裡掀起巨浪。
顧淵能在這個年紀與商場上那群成精的老狐狸博弈，不僅因為他夠狠，還有一顆極為聰明的頭腦。
多疑的性格和敏銳的直覺更是讓他在那沒有硝煙的戰場上無往不利。
別人想不到、不敢想的事情，他總是能第一時間抓住關鍵點。
所以……
顧淵心情有點古怪。
他的妹妹或許可能不是他的妹妹？
那她是誰？
但如果問安寧不是他的妹妹，他會討厭她嗎？
顧淵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否定。
他待她好，本就不是因為她是他妹妹這一層身份。
只是，這事確實給顧淵帶來不小的衝擊，完全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顧淵斂下所有情緒，若無其事地安撫住戰戰兢兢的少女，並哄著她睡覺。
這架民航有無線網可以連，顧淵直接發了文件讓人立刻去查。
他指尖無聲地點在鍵盤上，眉眼深沉凝重。
不知何時，顧淵的視線已經落在身邊睡著的少女身上。
小姑娘裹著米色毯子，巴掌大的小臉精緻漂亮，肌膚細膩雪白，烏髮如瀑，嬌氣得經不起半點風雨。
顧淵傾身，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又撫了撫她的小臉，指尖溫軟的觸感讓他的心也一再柔軟。
「別怕，哥哥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