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原身記憶里,他是溫和的鄰家小哥哥,但劇情里,他卻是兇殘狠辣的血族暴君,最後還黑化成殺戮魔鬼。
啊這……
安寧小臉好糾結,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溫柔人格版大反派了。
「地上涼,先起來好不好?」
帝淵溫聲地哄著小姑娘。
安寧看了看他,委屈地癟嘴,「我、我腳麻了,起不來。」
帝淵微怔,隨即有些猶豫地問:「我扶你?」
少女乖巧地點頭,「謝謝。」
帝淵唇角染上溫煦的笑意,「不用。」
他小心地把少女扶到屋子裡坐下,又去給她倒了杯熱牛奶。
安寧咕咚咕咚地喝完了牛奶,情緒再次平復下來,腦子也清晰了許多。
她偷瞄了坐在旁邊沙發的溫潤青年一眼又一眼,心裡說不驚奇是假的。
只是昨晚的陰影還猶在,她也不敢多問什麼,怕把另一個兇殘的大反派給問出來,又對她各種欺負的。
帝淵似乎能看透她的想法,溫聲安撫她,「他白日是不會出現的。」
聞言,安寧徹底放鬆了下來,抱著雙腿窩在沙發里,側著小腦袋看他,「哥哥,你沒有他出現時的記憶嗎?」
重新聽到小姑娘軟軟糯糯的一句「哥哥」,帝淵身體微震,眸中情緒翻滾,心口暖暖地流淌著一種名為「驚喜」的情緒。
她是真的相信他。
帝淵聲線微啞,「你不怪我了嗎?」
安寧輕輕搖頭,軟聲軟氣道:「我知道這種病,不是哥哥能控制的,他做的壞事理論上確實算是你做的,但我覺得哥哥也挺無辜的。」
帝淵呼吸一窒。
他無辜嗎?
記憶中,他的同族並不覺得他這是病,而是神明的象徵,他們崇拜又忌憚,恭敬也懼怕著,
當然,憎恨他的也數之不盡,將他當做魔鬼,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即便如今科技先進,也不會有人認為他是生病了。
夜裡『他』做的所有事情,白日都是他的罪行。
當然,帝淵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辯解的地方。
就算那些血腥手段,殘暴屠殺不是他的本意,可確實是他這雙手做的。
有何無辜呢?
大約也只有眼前這個一直與世隔絕的小姑娘才會天真善良地認為他是無辜的吧。
「無論如何,昨夜都是我的不是。」
安寧再次搖頭,老實巴交地說:「我也打了他一巴掌。」
帝淵有些哭笑不得,小姑娘確實很勇。
只是,他是知道另一個自己是什麼樣的脾性。
肆意妄為,嗜血好殺,殘暴冷漠,天生以玩弄權勢人心為樂,恨不得這世間永不得安寧。
但同時他也極為驕傲,強勢專制,不說人類,就連血族,也沒有一個能讓他側目的,世間一切皆螻蟻。
自誕生起,無論誰的血,他都不屑於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