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齒,不輕不重在她雪頸摩挲,微微用了點力氣,留下一個很清晰的牙印。
鬆開時,她不知是動情還是生氣,雪色面孔發紅。
紅潮之下,那張臉越發綺靡。
顏心的眼睛很水靈,而飽滿的櫻桃唇,唇角是天然上翹的。
故而她哪怕面無表情,靜靜看著他,那雙眼水盈盈的,也是似笑非笑,像在勾搭人。
天生的妖精。
景元釗的學識不太夠,他只能想到「妖媚天成」這四個字,太適合顏心了。
她丈夫,肯定沒日沒夜想死在她身上。
景元釗想到這裡,心口一窒,竟有點不太高興。
一想到她回去,夜晚紅帳內,她衣衫剝落時,另一個男人寬大手掌握住她的細腰,景元釗不由冒火。
「顏心,陪我三個月,你又不虧。」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三個月後,你就是官太太了,你丈夫會發達的。」
顏心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襯衫。
她的顫抖更強烈。
她想要姜寺嶠死,而不是用自己的身體去給他換高位。
她是堂堂正正的顏家嫡小姐,不是風塵女。
「我不願意。」她揚起臉,「我不願意做官太太,我也不想跟你。少帥,你殺了我。」
這句話說出口,她釋然了。
不如死了。
反正已經死了一回,活著到底圖什麼呢?
她沒有快樂過一天。
這世上,除了祖父母,再也無人珍重她。
人活著,得有尊嚴,她顏心靠醫術賺錢、賺體面,她活得很光彩,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娼妓?
「你殺了我吧。」顏心重複,「殺人對於你而言,家常便飯。我活著,我就不願意跟你。」
景元釗的眸色發緊。
他冷冷一笑,將她推開。
「不識好歹。」他看著她,「一個女人,別太高看自己。」
「是,我低賤。可低賤的人,也不願意落成娼。」顏心說,「我寧可清清白白去死。」
景元釗頓時感覺很掃興。
濃艷嬌滴的小少婦,的確可愛,似一塊香醇的肉,令人垂涎。
但講起了貞潔烈女、談起了清白,頓時變得索然無味,比餿飯還要叫人倒胃口。
景元釗什么女人沒有?
他隨意釋放一點善意,那些女人拼了命撲向他。
他犯得著看一個女人在他面前豎貞潔牌坊?
「回去吧。」景元釗道。
他先出去了。
他還沒吃到,小點心變成了硬石頭,多少有點令人不爽。
他的副官長送顏心回家。
「去顏公館。」顏心說。
副官長白白淨淨的,笑呵呵:「好。我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