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過來,依照計劃,先把地痞們全部打了一頓。
打得他們鬼哭狼嚎,就開始爭先恐後講述事情的前因後果。
於是,景元釗知道,顏菀菀和駱竹母女買通這些人去鬧溫良百草廳;也知道有人反過來收買他們,讓他們去鬧顏家。
反過來收買的人,給錢大方。
「恐怕是顏心做的。」景元釗當時如此想。
他心裡,竟是覺得很溫暖。
這小女子知道自保,學得很快了。
等審訊結束,已經清晨六點半了。
景元釗去審訊室找顏菀菀。
顏菀菀一夜未睡,憔悴虛弱,看到他進來就紅了眼眶,眼中蓄淚。
景元釗很煩。
阿雲不是這樣的。
景元釗記得,自己受傷後,阿雲照顧他很麻利、嫻熟,做事穩重有條理。
——像顏心。
景元釗很煩顏菀菀,突然有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不如殺了顏菀菀,讓珠珠兒冒充我的恩人,我娶她。」
他自己被這個念頭嚇一跳。
然而,一旦有了這個想法,做事就有了自己的主張。
「不要哭。」景元釗坐在審訊室的對面。
他和顏菀菀的位置,好像他是犯人,顏菀菀是審訊官。
他低頭,裁開雪茄點上,表情冷酷、態度疏離。
「已經問清楚了,是你們收買了人去鬧事。」景元釗淡淡說。
顏菀菀被晾了一夜,又沒她母親在身邊支撐。她心裡防線不攻自破,已經嚇得半死。
「釗哥,都是我的錯。我實在太嫉妒我姐姐,才會做出這樣不過腦子的事。」顏菀菀哭道。
景元釗:「你是承認的?」
顏菀菀點頭:「是,我承認,是我姆媽叫人去收買的。但我並沒反對。」
她很有技巧把事情推給她母親,卻又不給景元釗一種「她在推卸責任」的印象。
「顏心沒有傷害過你。」景元釗道,「她出風頭,是因為她做了善事,而不是她做了壞事。你嫉妒她,為什麼不學學她?」
顏菀菀哽咽:「釗哥,往後你教我,我會好好學的。」
景元釗輕輕吐了一口煙霧,眸子被薄霧籠罩,看不真切:「你嫉妒她什麼?」
「釗哥,你上次將我阻攔在門外,又親自接了她進去。我、我不僅僅是因為她出風頭,還因為你對她好……」
她輕輕咬唇。
女人為一個男人吃醋,對男人來說,是很高的獎勵。
顏菀菀必須要把這個說出來。
景元釗聽了,神色並未鬆懈,他依舊冷著一張臉:「我對她好,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