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那麼快,大太太就扭虧為盈。
顏心心口壓著點什麼,叫她沉重。
直到現在。
看到大太太摔斷了腿,顏心的心情頓時大好,有種「報了小仇」的感覺。
「……白霜,謝謝你。」顏心對白霜道。
她知道是白霜去安排的。
「小姐,您會不會怪我婦人之仁?」白霜問,「我沒有弄死她。」
顏心握住她的手:「我們不弄死任何人。除了報仇,我們還需要自己的名聲。」
要做的,是讓仇人自己一個個走進墳墓。
就像姜雲州,連他父母都相信,他是私奔到南洋去了。
顏心不沾惹任何污點。
大太太的哥哥和侄兒們,都在北方政府做官,雖然官職不大。
她若是無緣無故死了,別說姜家不會罷休,大太太的兄長和侄兒們也不會息事寧人。
「我們現在穩占上風。」顏心說。
一個人籌碼很多的時候,自然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饒是顏心說過,她復仇準備了兩副棺材,給仇敵和自己——她只是做最壞的打算。
能不沾染髒水的時候,就儘可能不碰到。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怕想要大太太死,顏心也不想世人把她的死,猜疑到自己身上。
「我明白了,小姐。」白霜道。
大太太摔斷了腿,需要靜養,持家就要人幫忙。
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和表小姐章清雅,都幫襯著理事。
大太太也讓顏心去,顏心只說自己剛嫁過來,什麼也不懂,恐怕失了規矩,拒絕了。
其實,讓她在跟前,更容易折騰她的。
大太太卻沒這麼做。她大概有點怕顏心了,內在怵她。
行動不便的時候,她更沒把握贏過顏心,寧可讓她遠離些。
顏心樂得躲清閒。
大廚房給她的飯菜,這幾日也不怎麼好。顏心全當是新的人持家造成的混亂,不理會。
她讓程嫂單獨在角門那個院子的小廚房開火,做她們五個人的飯菜,日常清淡簡單。
三五日想吃雞鴨魚肉,就去附近館子叫一桌席面,大家解解饞。
姜寺嶠那邊,顏心也去探望了。
他趴在小躺椅上,瞧見顏心就很生氣:「你那天看著我挨打,怎麼不替我說說話?」
「我說什麼?」
——說我在表妹小樓放了催情香,讓你們倆春情涌動,還是說我在茶樓收買夥計,給你們倆喝了有問題的茶水?
哪一句話能說?
「……明明是你讓我出去買首飾的,你為什麼不替我解釋?」姜寺嶠問。
他絲毫不懷疑。
表妹一直看不上他,那天又要做大事,被他約了出去,對他而言,只是他很有魅力。
而看不上他的表妹,居然被他吻,他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只是叫你買首飾。你是在銀樓被抓到嗎?」顏心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