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遺憾」,讓她駭然。她為什麼要遺憾前世沒遇到他?
他是什麼好人不成?沒遇到,是她的福氣!
她重生後大部分的糟心,都是他帶給她的。
「……胖點好。一個大胖子將軍,光坐在那裡都足有威懾力。」景元釗笑道。
又說,「我爺爺到死都不胖,我阿爸也沒發福,我大概也是胖不起來。你要失望了。」
顏心:「沒有很失望。」
——對你沒期望,哪來的失望?
程嫂聽著他們倆拌嘴,像小兩口,忍不住偷笑。
「我要是胖成一座肉山,珠珠兒你坐我肩膀上,我出門就扛著你。我比汽車穩。」景元釗又說。
顏心:「!」
景元釗個子高,肩膀又端平寬闊。若胖到兩百多斤,真像一堵牆似的,的確可以坐他肩頭。
光想一想,都覺得很可怕,他還是別胖了。
顏心至今還是不明白,督軍和夫人那樣的人物,怎麼養這麼個粗糙土匪兒子。
他說話辦事,粗俗無比。
同樣被夫人養大的盛遠山,斯文儒雅,謀略過人,又是另一番模樣。
所以景元釗這德行,全靠他自己,不賴他父母。
景元釗的一番話,顏心無語良久,其他人卻都笑起來。
院子裡的氣氛,輕鬆不少。
早飯後,顏心催他走,景元釗不動。
馮媽弄來一些牛乳,餵給景元釗送過來的那隻小狗。
白天日光下看小黑狗,還是丑。
一身亂糟糟的毛,眼睛也不太亮,還東倒西歪的。
「……這是什麼狗?」半夏也問顏心。
顏心:「土狗。」
又說,「它是不是生病了?」
院子裡幾個人,包括馮媽在內,都沒怎麼養過狗。
盛遠山送的那隻,抱過來就能吃能喝的,不像這隻病懨懨。
景元釗在旁邊笑。
「……是生病了嗎?」顏心問他。
景元釗俯身,拎著它後頸,將小狗兒提了起來:「沒生病,小狗兒都這樣。餵點牛乳吧,實在不行羊奶也可。」
顏心:「要不你帶回去。」
景元釗不悅:「舅舅送的狗,怎麼就住下了?」
顏心:因為那隻狗漂亮。
「再養些日子,就好看了。小狗都丑。」景元釗很篤定說。
他從太倉回來,軍政府也有不少事等著他。
上午磨蹭了顏心兩個鍾,他的副官長唐白把電話打到顏心這裡了,說督軍在找他。
景元釗這才依依不捨走了。
顏心和馮媽等人研究小黑狗。
「要取個名字嗎?」白霜似乎更喜歡黑狗一點,也半蹲在旁邊看。
顏心:「就叫小黑?」
不是她敷衍,而是這狗顫顫巍巍的,顏心擔心它養不活。
萬一養死了,大家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