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欣慰:「珠珠兒,你識大體。」
又說張南姝,「南姝啊,你懂事點,讓我歇一口氣。」
張南姝撇撇嘴。
事情搞明白了,顏心要回家。
張南姝送她到督軍府門口。
不成想,盛遠山的汽車,居然還在門口停留,他並沒有立刻離開。
顏心還想著他昨晚的失常,還有那一行淚,看向他的時候,心情格外複雜。
她不了解他,猜不透他心裡想什麼。
他的言行,是什麼意思。
「珠珠兒,你不用擔心。」盛遠山跟她說,「這件事,不會繼續牽扯下去,到此為止了。」
意思是,不會讓顏公館萬劫不復。
駱竹死,只是她自己死了;而顏菀菀逃,也只是她自己逃走。
「好,我知道了。」顏心說。
盛遠山:「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舅舅。您忙,不用照顧我。」顏心道。
盛遠山上了車,讓司機開車走了。
顏心回到松香院,腦子很累。畢竟一晚上沒怎麼睡,哪怕清醒著,腦子也轉不動。
天氣晴朗,屋檐下的陽光明媚溫暖,她坐在藤椅里曬太陽,看兩隻狗兒打鬧。
思緒空空。
傍晚時,景元釗沒來,只是打了個電話。
「不能陪你吃飯,我有點事。」景元釗說。
顏心反而鬆口氣。
夜裡早早睡了。
沒過兩天,顏公館發喪,顏心帶著姜寺嶠回去,參加她繼母駱竹的葬禮。
親戚不叫她六小姐,而是六姑奶奶,因為她已經出嫁了。
她也是親戚。
家中待客的,是顏心的三哥三嫂,他們和駱竹母女很親近。
二老爺病懨懨的,在牢里吃了苦頭,精神不濟。
「六妹,你和妹婿住幾日再回去。」她三哥這樣說,態度溫和親昵。
顏心眼前,卻總是顏菀菀讓汽車撞她時候,三哥那張嘴臉。
她表情淡淡:「不了。你們事情多,不用專門招待我。」
姜寺嶠不怎麼看得上顏家,態度冷淡。
駱竹停欞半個月。
出嫁的女兒,不需要天天在,顏心只需要等出殯那天再去就行。
她心中有點感慨。
「駱竹好歹有個葬禮,顏菀菀恐怕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顏心想。
她並不覺得可怕。
不管是景元釗,還是盛遠山,在她心中都不曾變得可憎。
因為,她自己就是惡鬼,她不怕殺人。
她平靜得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去參加駱竹的葬禮。
她趁機也和朱世昌家的聊天,問她打聽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