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證據難尋。」馮媽說,「人家兄妹二人,親密些無可厚非。」
顏心:「欲速則不達。慢慢來。這次是個好機會,能抓住的話,可以毀掉章清雅這顆棋子。」
白霜看了眼她。
晚夕,白霜服侍顏心散發,屋子裡只她兩個人,顏心問她:「你方才想跟我說什麼?」
梳妝檯上,擺放著顏心採回來的新鮮荷花,婀娜娉婷。花瓣顫顫開放著,清香馥郁。
白霜覺得,自家小姐比嬌荷還要出塵。
「……您一向保守。這次您說主動抓個機會,我挺意外的。」白霜說。
顏心笑了笑。
白霜又說:「但您的決定很正確。章清雅無疑是馬前卒,毀掉她是砍了盛柔貞的一隻前爪。」
顏心:「我一直懂『以戰止戰』的道理。」
她和白霜都覺得,章清雅最好不要嫁入景家西府,否則盛柔貞像只多足蟲,防不勝防。
「白霜,我們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必然要成功。」顏心道,「先找時機。」
她看著溫暖燈光下荷花略微透明花瓣,微微出神。
「小姐想什麼?」
「那個章逸……就是章清雅的二哥,他令我特別不安。我們行事要當心,不能掉人家的陷阱里。」顏心道。
白霜道是。
顏心知白霜警惕,不需要耳提面命,不再嘮叨。
她換了夏布褻衣褲,關燈躺在竹蓆上,一邊給自己打風,一邊想著如何對付盛柔貞。
今晚不算悶熱,顏心還是睡不著,輾轉難眠。
睡不著的,不僅僅是她,還有章清雅。
章清雅躺在床上,黑暗中面孔扭曲。
她遇到章軒時,兩人彼此都欣賞,頗為情動。可命運給她開了個天大玩笑,他居然是自己多年未見的三哥。
她是女孩子,母親還在的時候,她哥哥們由乳娘養在外院,並不一起吃住。
她和她父兄不算親昵。
母親去世,她被姑姑接到姜家撫養,那時候她才六七歲。
兒時的章軒長什麼樣子,章清雅毫無印象了。
感情似乾柴烈火,不能用時間早晚來衡量。
她大嫂給她在章家的小公館準備一個房間,她時常過去看看,就總和章軒見面。
章軒買各種小禮物給她,故意碰她的手。
那天她留宿,半夜章軒問她要不要吃宵夜,她說要的。
章軒端了傭人煮好的麵條,進了她的房間。
她穿著比較單薄的睡衣,問起章軒新談的女朋友,倏然眼中噙淚。
章軒上前給她擦淚,擁抱了她。
兩個小時後,章軒才從她房間出去。
章清雅的心情極好,甚至到了飛揚的地步。
她知道章軒和羅澄兒談戀愛了,她甚至和他們倆一塊兒去吃飯、逛街,看著羅澄兒給她買衣服、買首飾,還要討好她這個「小姑子」,章清雅就格外爽。
這種快樂,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