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章清雅一直和姜寺嶠親密,兩個人有往來,章清雅的功課偶然是姜寺嶠幫她做,她的文墨出現在姜寺嶠的書案上,都是煙蘭收拾的。
煙蘭認識章清雅的字。
顏心很確定這一點,因為三月的時候,姜公館眾人在膳錦閣吃飯,有人落下了一本話本。
話本扉頁沒有名字,但寫了幾行感悟。
傭人撿到了,問是誰的。
有個傭人說:「好像是表小姐的,她方才進門拿了書。」
煙蘭隨口說:「這不是表小姐的字,而且也不像是表小姐能寫出來的話。可能是大少奶奶的。」
顏心正好離開,走到傭人們身邊,聽到了這席話。
她當時就想:「煙蘭深藏不露,並沒有那麼怯懦無用。」
而現在,煙蘭已經看了信的內容。
信上,章清雅說:「……你已有庶子,叫我如何自處?若不能打發她母子……最好死了……」
關鍵的字,特意用重筆跡,姨太太掃一眼,就會看到「庶子」、「打發」、「死了」等字眼。
看得半真不真,才是最容易聯想的。
顏心把信收起來,對煙蘭說:「舊帳了,四少爺估計都忘記了。我拿了去,替他還了,你不必提醒他。」
煙蘭道是。
顏心做作了一番,離開了院子。
煙蘭臉上失顏變色,蒼白著一張臉,還在回憶自己看到的那張紙。
顏心叫白霜盯著章清雅。
當她知道章清雅去了大太太的院子時,顏心讓程嫂又做了牛乳羹,用大食盒裝了,去大太太那邊。
「……給麥秋和小妹妹嘗嘗牛乳羹,姆媽也吃點,味道很不錯,很滋養。」顏心說,「我上午還給至霄也送了。」
章清雅眸光一閃。
第220章 中毒了?
姜寺嶠的姨太太煙蘭心神恍惚坐在房內。
孩子由乳娘抱著,出去玩了;煙蘭把那碗牛乳羹吃掉了。
晚夕,姜寺嶠回家,喝了不少酒,精神振奮。
煙蘭服侍他洗漱,他不肯消停和她鬧。
情濃時,他叫煙蘭:「表妹。」
姨太太煙蘭很清楚知道,姜寺嶠最近在外面和一個富貴寡婦打得火熱,他偶然還夜宿那年輕寡婦家。
另外有個女子中學的年輕小姐,和姜寺嶠來往密切,兩人時常去喝咖啡、上歌舞廳消遣。
煙蘭還以為,他徹底忘記了章清雅,尋找新的快樂了。
不曾想,他喝醉了還是念叨著章清雅。
「她有什麼好?她到底有什麼好?」煙蘭在心裡狂吼,面容都有點扭曲。
不比旁人,單比姜寺嶠的妻子顏心,章清雅既不夠嬌媚,也沒什麼本事。
偏偏姜寺嶠愛她!
愛情這個東西,沒有任何道理,毫無章法,簡直叫人抓狂。
煙蘭又想起姜寺嶠藏在畫冊里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