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問起,「阿釗出去好些日子,回來又不見了人影。他怎麼就一天到晚這麼忙,連個吃飯的工夫都沒有?」
又叫人去打聽,「看看他在哪裡,叫他過來。哪怕不吃飯,我也有事問他。」
派出去的人一打聽,說少帥在軍醫院。
夫人嚇壞了。
再問, 才知道督軍和盛遠山也在軍醫院,已經好幾日了。
夫人這才意識到不對,急忙要去軍醫院。
大管事告訴她:「不是少帥,也不是督軍和旅座。是大小姐,挨了一槍,人還沒醒。」
夫人一時手腳發軟。
她急匆匆去了。
夫人一去,盛柔貞和張南姝各自得到了消息,也趕緊跑去軍醫院。
「……但凡你行事稍有節制,旁人也不會跑到你家門口來刺殺。你皮糙肉厚,珠珠兒可是嬌滴滴的姑娘。她有個萬一,我得活剝了你!」
夫人罵人的聲音,氣急敗壞。
盛柔貞最了解夫人,她知道她姆媽這是怒急攻心,才會用這種聲調說話。嗓子都劈叉了。
她微微咬唇,快步過去。
她走到夫人身邊,攙扶著她的手臂,低低叫了聲:「姆媽,消消火。」
夫人深吸好幾口氣。
怒氣平息,夫人又問軍醫:「今晚能醒嗎?」
軍醫膽戰心驚:「已經醒了兩次,都是迷迷糊糊的。什麼時候真正清醒,不敢保證,夫人。不過用了兩支磺胺,應該是能按得住高燒。」
督軍也在勸夫人別發火。
景元釗垂手立在他母親跟前,鬍子邋遢的,整個人無比頹喪。
督軍勸夫人別生氣,又低聲說:「阿釗很自責了。」
夫人立馬看向他:「城裡的防衛歸誰管?」
「警備廳。」
「現在負責的人是誰?」夫人又問。
「是羅安。」
「這個羅安,是不是以前郭袁手下的人,後來腿受傷了,才去了警備廳?」夫人問。
督軍:「是他。」
盛柔貞看了眼她母親。
夫人平時不多嘴,也不插手軍務。可軍中的人事,她一清二楚,心裡有數,隨隨便便就知道一個人的履歷,以及他的人脈。
「郭袁和西府走得近,西府巴不得阿釗死了。好好的,城裡埋伏殺手,有人有槍,警備廳沒發現,我不信!」夫人怒道。
她不看督軍了,而是看向盛遠山,「去綁了羅安,先撤了他的職。警備廳負責的人,都給我抓起來,一個個審。」
督軍:「夫人……」
「我女兒在裡面,生死未卜!」夫人一字一頓,「這件事,必須有人負責!西府要是以為,輕易可以算計我的孩子,那他們打錯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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