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要是生個嘴甜的兒子,他說不定也成日這樣討好你,到時候我就不值錢了。」
顏心斂住神色。
景元釗頓時不說了,只道:「拐彎出去,往外面的官道上開一開,練練真本事。」
顏心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猶豫著:「行不行呢?我怕遇到了騾子拉板車,撞了上去。」
官道上很多人運貨,會拉了板車。
「開車就是為了行駛,而不是在跑馬場內玩花架子。不要怕,撞上去了我替你賠錢。」景元釗說。
顏心不再遲疑,點頭同意了。
車子上了官道,一路上真遇到了兩輛馬車、一輛騾車。
第一次迎面過的時候,顏心減了速,掌心冒汗,第二次就順利很多;等有了經驗,第三次的時候,她就很穩定錯開了。
她的手與心,都很穩了。
景元釗總在告訴她,這世上沒什麼可怕的。
開出一段路,顏心感覺挺遠了,問景元釗這是哪裡。
景元釗說了個地名。
「回去你開吧,我怕注意力不夠集中,會出事。」顏心道。
她有點累了。
景元釗:「沒關係,你再開回去。這麼一來一回,你就學會了開車。這事挺簡單的。」
顏心道好。
回去的時候,卻遇到了另一輛汽車,它在顏心車子的身後,嫌棄顏心的車速太慢,按響了喇叭讓她讓道。
官道寬敞,顏心已經挺靠邊的,對方完全可以擦著她的汽車過去,卻不停按喇叭,頗有點挑釁意味。
「這什麼人?」顏心低聲問景元釗。
宜城的汽車很稀少。
去年加起來也不過十幾輛,今年數量驟增,都是軍政府和青幫大佬在用。
原因是,汽車需要用到的柴油,它目前不在市場上買賣,需要特殊渠道才可以得到。
故而,哪怕爆發起來的商人很有錢,暫時也用不上汽車。
需要再過好幾年,景家從國外運回來新式的採油機械,柴油產量爆發式增加,汽車才逐漸走進富裕人家。
現在能開汽車的,來頭都不小。
顏心身後的汽車,卻在挑釁,似乎很不耐煩,這叫顏心和景元釗都微微擰眉。
尤其是景元釗。
他把頭伸出車窗,朝身後看了幾眼。
顏心對他說:「我靠邊停車,讓他們過去吧。」
這些小事上爭長短,乃紈絝行為。看似得意,實在跌份。
景元釗:「不要靠邊,直接停車。」
顏心依言停了,還是選了個靠中間的位置停穩了汽車,把後面那輛車給擋住了。
「……現在呢?」顏心問他。
景元釗:「當然是不動,等後面的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