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昨晚休息得也不錯。
松香院內眾人吃了早飯,各自忙碌,白霜出去辦事了。
顏心坐在書案前,翻看藥鋪這段日子的帳目。
她腦海中想章家的事。
章公館的狐狸尾巴,這次一定要揪出來看個長短。
「哪怕只是我猜錯了,也算解除一個危機。」她如此想著。
她對著帳本出神,角門被敲響。
程嫂去開了門,哎喲一聲:「這、這哪裡弄來的?」
顏心聽著聲氣不對,走到前窗去瞧,然後笑出聲。
景元釗人還在角門外,手裡抓了一隻大白鵝。
那隻鵝估計能有二十來斤,看著碩大無朋。景元釗單手拎著它的翅膀,它撲騰開的時候,比角門還寬。
一人一鵝被堵在了門口。
怪不得程嫂差點尖叫。
「……這畜生要造反了。」景元釗難得手忙腳亂的。
他本意是耍個帥,才沒有叫人用籠子裝,而是自己提過來。
現在進不了門。
他不耐煩與大白鵝周旋,索性用力往前一推。
鵝先進了門,卻又脫了手,滿院子亂飛。
「快抓,快抓!」程嫂嗓子都提高了,「一會兒飛出去了。」
「不會,腳還捆著……」景元釗稍後進來,氣定神閒。
大白鵝腳的確被綁著,但不影響人家發揮,滿院子亂飛,又落下來再飛,破壞力極強。
偏偏白霜不在家,馮媽、程嫂和半夏手腳都不靈便,壓根兒逮不住。
大白鵝還往半夏頭上撲,妄圖把她當跳板飛出院牆。
「救命啊,救命!」半夏魂都嚇沒了,聲音走腔變調。
顏心走到屋檐下。
景元釗信步過來,不搭理他帶過來的混亂,和顏心立在迴廊上看著庭院的鬧騰。
「快去抓。」顏心嗔他。
「她們抓得住,一隻鵝而已。」景元釗說。
顏心不想笑的,可她實在忍不住,唇角的笑都壓不下。
她覺得不好,又瞪景元釗:「這鵝嚇死人,你帶一隻鵝來做什麼?」
「程嫂說給我燒鵝吃。我就去莊子上逮了一隻最肥的,要吃就吃好些。」景元釗說。
顏心:「……」
後來是角門處當值的副官郎飛傑進來,抓到了大白鵝,解救了被鵝當跳板的半夏。
半夏頭髮凌亂,看著那隻鵝,和送鵝的景元釗,都好煩。
「快去梳梳頭,換身衣裳。」顏心笑著對半夏說,「等會兒你親手宰它,出出氣。」
半夏:「不、不了吧,我多吃幾塊鵝肉就出氣了。」
顏心:「……」
馮媽幫襯程嫂去收拾大白鵝了,半夏去換衣裳梳頭;副官郎飛傑幫她們掃掃庭院,又把大白鵝打飛的盆栽收拾出氣扔了。
顏心笑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