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之:「……」
「如果阿爸知道,她會死。」周君望說。
周牧之嚇一跳:「不至於。」
「我以前捧的歌星、後來照顧的歌女,都莫名其妙死了。」周君望嘆了口氣。
周牧之駭然:「怎麼就莫名其妙?」
周君望:「別天真了,牧之!」
「我知道阿爸警告過咱們,不許與風月場上的女人廝混。可也犯不著叫人死。」周牧之道。
幫派的人,同樣瞧不起風月女。
周龍頭自負已經脫離了下三濫的階層。他與軍政平分勢力,心態高而遠,對兩個兒子也頗為約束。
「……你常去麗軒歌舞廳的事,阿爸可能已經知道了。」周君望又說。
周牧之又嚇一跳。
他沒想過這層,後背刷的見了冷汗。
兄弟倆沉默著回家。
顏心的汽車回到松香院,她急急忙忙吩咐白霜:「去把郎飛傑叫過來。」
白霜道是。
郎飛傑很快進來。
「……你替我去趟慶陽,告訴少帥一件事。一定要當著他的面,親口告訴他,不能由任何人轉述。」顏心說。
郎飛傑道是。
顏心就把周君望說給她聽的,告訴了郎飛傑。
「白霜,你去趟少帥的別館,找女傭佩蘭。我知道前線戰場輕易不能靠近,但少帥的人肯定有辦法隨時尋到他。有個路引或者什麼。」顏心說。
白霜又道是。
凌晨的時候,郎飛傑帶著佩蘭給他的路引,和顏心的消息,出發去慶陽了。
顏心良久未睡,一直在出神,還在想郭家的事。
郭家的人很討厭,把這件事埋伏這麼長,弄得顏心時刻都惦記著。
翌日一大清早,她又去督軍府,把周君望的話如實告訴了夫人。
夫人會和督軍商量。
這天從督軍府回來,在門口遇到了傅蓉,她手裡拎了幾樣點心和熟食,正要到松香院來。
「今日放假。」傅蓉說,「歌舞廳對面的滷鵝很好吃,我師父和笙秋都很喜歡。我特意去排了兩個小時的隊,買給四嫂嘗嘗。」
顏心:「你叫孫管事師父,這是青幫的稱呼。你算是入了青幫?」
傅蓉羞赧一笑:「是。」
顏心:「挺好。」
「四嫂,其實我師父和您一樣,都算程堂主手下的香主。」傅蓉說。
顏心笑了笑。
程嫂煮了幾樣菜,又把滷鵝擺上,顏心和傅蓉吃飯。
「……周二少還去歌舞廳嗎?」顏心問她。
傅蓉:「常去的。這段日子天天在。那些歌女舞女很喜歡他,他每次都是大手大腳打賞她們。」
「知道他去做什麼嗎?」顏心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