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我今日遇到了郭霆。大小姐,我在少帥身邊做事,憑本事出頭;我在您身邊,也盡職盡責。
我對自己說:有多大能力,端多大的碗,不貪。可郭霆突然冒出來,調戲之餘,又暗示我不配。好像他的感情,是他的賞賜。」
顏心靜靜聽著。
「我又沒求他。拿這副嘴臉看我,他又憑什麼?」白霜說。
「是他的錯。」顏心道,「你下次不高興,就打他。出了事我來兜底。」
白霜勉強笑了下。
顏心認真看著她:「我不是安慰你,也不是說笑。登徒子本就該挨打。我知你怕得罪他,讓我難做。今日我告訴你了,不用擔心。」
白霜精神微振。
她點頭:「好。」
「別不開心。」顏心說。
白霜點頭。
她出門時,轉頭對顏心說:「大小姐,我很幸運能替您做事。」
「我也很有幸能得到你的幫襯。白霜,沒有你,也許我早已覆沒了。」顏心道。
顏心每一次的計劃,都少不了白霜出力。
有時候一件事吩咐下去,白霜能做到九成。
可這並不容易。
能做到三成,就算領悟明確了。白霜不僅僅每次精準解讀了顏心的意思,還把事情辦得盡善盡美。
沒有她,顏心真不知道怎麼辦。
「白霜,我會和少帥商量。等將來我穩定下來,會在軍政府聽你謀個前途。你自己考慮,你想要什麼。」顏心說。
白霜道好。
顏心去軍政府選好了窗簾的樣式與顏色,又選了些家具。
景元釗在城裡的日子比較短,又和督軍一起外出巡視。
顏心閒下來,去了張逢春家。
王月兒摘了內宮,往後再也無法生育,這件事顏心和張逢春還聊了聊。
「……你應該和嫂子把此事說開。往後怎麼辦,是領養孤兒、過繼親戚家的孩子,還是兩個人分開、你另尋良緣,都應該說一說。」顏心道。
張逢春苦笑:「現在說不恰當。」
「為何不恰當?你以為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心裡很安穩嗎?」顏心說。
張逢春微愣。
他的想法,和顏心的想法迥然相反。
他以為現在去說這個,特別不近人情。
「一塊重石壓在心裡,傷也養不好。嫂子最是開朗爽利,你給她透個底,她心裡就踏實了。」顏心說。
張逢春慎重點點頭。
他上次沒聽顏心的,損失慘重。
他果然回去和王月兒說了。
「……命中注定無子的話,我不想強求。不管是領養還是過繼,總歸不是一條心。
我想收兩個徒弟,選人品好一點的。將來老了,不指望他們服侍,能幫忙辦個身後事就行。」張逢春說。
王月兒聽了,眼淚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