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坐正了幾分:「真的?」
「我之前就懷疑舅舅去了西邊。年初叫唐白送陸夫人,除了撮合唐白和陸菁,也是叫他去晉城做一個買賣,順便接著這個買賣的後續,把我的探子從天津送到晉城。」景元釗說。
顏心:「跟我說說。」
大事上,她一竅不通。
她的眼界太低,只能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撒歡。
外面的大局勢,她不太懂。
景元釗就一一告訴她。
兩個人說了很久的話,顏心聽到舅舅的成功,忍不住鬆了口氣:「等於說挖了章逸的老巢?」
「他狡兔三窟,還有個雙鷹門,一下子打不死的。」景元釗說。
「成功了第一步也好。」顏心說。
又問,「舅舅什麼時候回來?」
「希望他在我大婚之後再回來。」景元釗說。
「為何?」
「怕你後悔,跟他跑了。」景元釗道。
顏心捶了下他:「好無聊的話。」
景元釗笑,壓住她親吻。
越吻越是黏膩,他將她抱回了船艙。
晨曦熹微時,顏心睜開微微沉重的眼皮,看到泛白天際的第一抹光。
她渾身酥軟,懶懶不想動。
日頭從河的另一面升起,一開始泛白,而後逐漸金芒萬丈。
青黑河面頓時有了光,寂靜萬物瞬間甦醒。
她趴在烏篷船的船艙里,看著這場日出,身邊躺著累極了補個回籠覺的景元釗。
人間極致美景,都不及此刻。
她幸福又輕盈。
她的未來,也像這初升的驕陽一樣光芒璀璨。
她不怕了。
天亮時候他們倆回城,趕回松香院吃早飯。
程嫂做了肉絲麵。
麵條里有門道:豬骨熬煮了五個時辰,肉和骨都要化在湯里了,再用那個湯和面。
故而,程嫂隨便撒了幾滴醬油、蝦皮和小蔥的白麵條,景元釗也吃了兩碗。
顏心忍不住想笑。
「你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乞丐?」她說。
景元釗:「程嫂的手藝好。我這個人真有本事,找個未婚妻身邊都有能人。」
一句話夸兩個人,顏心說他油嘴滑舌。
景元釗回城後,公然跟督軍要了三天的假。
理由也非常光明正大:「我要陪我未婚妻。」
督軍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帶著顏心吃喝玩樂,聽戲、購物、跳舞。
接下來幾日,他在督軍府開會,最近不需要出門。
督軍府要辦喜事了,盛柔貞的婚禮就在六月初八。
六月初五這日,夫人終於放了盛柔貞和景叔鴻兩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