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遠山立在那裡,月華批了他滿身,他神色越發清冷疏離。
他的笑,也似瓊華般清淡:「我不抱任何希望,珠珠兒。阿釗如果不回來,你一生都是他的。他回來了,我尚且可以跟他爭。」
又道,「我沒想過越界。」
「舅舅,我喝醉了,你當我醉話吧。」顏心道。
她轉身回了自己的小樓。
洋酒的後勁有的,她坐在張南姝買的新式浴缸里,面頰滾燙,一陣陣火燎似的。
腦子也昏昏沉沉。
樓下服侍的人,隱約聽到了她的哭聲。
「是小姐哭嗎?」程嫂很擔心。
白霜:「我去看看。」
她很快下樓,確定是顏心在哭。
「你怎麼下來了?沒去勸嗎?」程嫂很著急。
白霜:「讓大小姐哭一哭吧。她不喝醉的時候,不敢這樣放聲痛哭。她需要痛哭一回。」
顏心哭得嗓子嘶啞,又把晚飯吃得全部吐了。
白霜服侍她漱口,又端了醒酒湯給她喝。
「大小姐睡下了。」忙活了片刻,白霜下樓對眾人說,「我值夜,你們都去睡吧。」
大家紛紛去休息了。
唯獨馮媽沒去,她需要把這幾日她們小樓的帳目重新對一遍。
顏心小樓的一切開銷,都不用督軍府的,她自己出錢。哪怕需要走督軍府,她也會叫馮媽掏錢打賞。
她不是少夫人,現在只是個義女,她的吃穿用度用了人家,名不正言不順。
夫人肯定不會說什麼。
只是小鬼難纏。
「大小姐哭了一回,應該會好轉些。」馮媽給白霜倒茶喝,兩個人閒聊幾句。
白霜覺得顏心應該多哭,發泄點壞情緒。
「大小姐變了很多。」馮媽說。
白霜:「變了哪裡?」
「她之前難過的時候,我覺得她想縮成一團,恨不能找個洞藏起來。現在她難過,也敢堂堂正正站著。」馮媽說。
白霜:「……好像是。」
「以前的痛,是在她骨頭縫裡,她有苦難言;現在的悲,只是在心頭。等少帥回來,她心頭上的傷就好了。」馮媽又說。
白霜點點頭。
翌日,陽光從窗簾縫隙里照進來時,顏心轉醒。
她下樓,程嫂給她準備了白粥。
「……我昨晚好像發了酒瘋。」顏心揉著腦袋。
「還好,只是哭了一回。」程嫂笑道。
顏心:「我好像還跟舅舅說了些什麼。」
又問白霜,「我跟他吵架了嗎?」
「沒有。您和旅座也沒說什麼要緊話。」白霜說。
她打了個哈欠。
她守了一夜,怕顏心夜裡又鬧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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