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便說有空一定叨擾。
此時,有人從咖啡廳出來。他笑容灼灼,走向了張南姝這邊:「南姝,等會兒去哪裡?我送你們。」
是尹堂衡。
張南姝立馬沉了臉:「不用。」
「無需跟我客氣,我等會兒也要去帥府。」尹堂衡道。
孫牧上前幾步:「尹少爺,張小姐沒跟你客氣。她說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可聽得懂?」
尹堂衡目光幽靜,落在他臉上:「南姝年紀輕,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也許,你才應該想一想。」
「年輕依舊有智慧。自己空長歲月,才會質疑旁人。尹少爺,好好吃你的飯、聽你的戲,別多管閒事。」孫牧道。
兩人交鋒幾句,各自面頰都微微作抖,似咬緊了後槽牙。
張南姝拉了顏心:「走吧,我聽不得犬吠,煩心。」
她們倆先上了車。
孫牧和尹堂衡立在門口,望著她的車子遠去。
「……張帥病糊塗了。一隻野狼臥在塌邊,他還把掌上明珠送入狼口。」尹堂衡收斂了他的笑,目光陰冷冰涼,
「萬幸的是,張家還有兒子,南姝有兩個兄長撐腰。妄圖吞沒旁人家產,孫少打錯了主意。」
孫牧回視他:「於你何干?好好塗脂抹粉,打扮好你的油頭粉面。正經事,你哪一句聽得懂,又摻和什麼?」
尹堂衡差點把後槽牙咬碎。
他生得唇紅齒白,從小就比女子還美麗三分,總被那些髒兮兮、醜陋的男同學奚落。
他都會叫別人付出代價。
如今,孫牧也如此說他。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不要太得意。」尹堂衡道。
孫牧轉身上了自己汽車,不屑於跟他打嘴皮官司。
尹堂衡冷笑,稍後也走了。
去吃晚飯,張南姝問顏心:「你看孫牧怎樣?」
「不是膚淺的人,一時看不透。不過,也不著急表現,內在沉穩自信,我挺欣賞這點。」顏心說。
很多男性會在女性面前刻意展露他的優點,像孔雀那樣開屏,非要吸引目光。
那個尹堂衡就有點。
尹堂衡很時髦英俊,說話卻拿腔作勢,故意強調他的好風度。
而孫牧,一板一眼,有問有答。沒有故作高深莫測,也沒過分殷勤。他內心像是有個城堡,牢固而穩定。
顏心其實很欣賞這種人。
不管他有沒有貪婪、勢利眼,他整體是非常強刃的,堅不可摧。平常看他,可能有點枯燥乏味;但遇到風浪時,才知道他有多能扛事。
張南姝的父親肯定也欣賞孫牧。自己發家的軍閥,經歷過太多事,知道人生永遠都是風雨飄搖。
他給張南姝選擇的丈夫,第一要務是能扛得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