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摟抱了她,用力將她的頭埋在懷裡。
顏心先是鎮定,嗅到他身上氣息,才感覺心神發顫。她眼睛濕漉漉的,禁不住抽噎起來。
她趴在他懷裡,無聲流了眼淚。
風雨飄搖的時候,眼淚是乾涸的,只能死死咬緊牙關前行;直到逐步穩定了,情緒才能鬆弛下來,滴落眼淚。
她哭好了,深吸一口氣:「舒服多了。」
開車的白霜忍不住唇角一彎。
她也看得出來,顏心的情緒是輕盈的,不再沉重而壓抑。
苦日子結束了。
回到帥府,張知很快知道了。
他跑過來問顏心:「道上有了消息,馬幫放出了第七塊對牌,是給了你。此事是真是假?」
顏心:「誰說的?」
「道上說的,有名有姓:宜城顏氏六小姐,顏心。往後馬幫罩你。」張知道。
顏心有點高興:「時三爺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
老爺子當面可什麼都沒說,甚至沒說一句多餘的感謝,只夸顏心醫術好,又夸顏心的祖父厲害。
「不錯,你的確很有詭計。」張知說。
景元釗在旁邊接腔:「你嫉妒得面容扭曲了。回去照照鏡子,這副嘴臉真不好看。」
張知:「……」
顏心忍不住笑出聲。
張知吃癟,起身告辭,顏心還送他到院門口。
她又問七貝勒那邊的事,還問起阿松。
阿松暫時很安全。
顏心和張知在院門口閒聊幾句。因顏心心情好,又因為張知的確嫉妒得不成樣子,顏心越發開懷。
她說著說著就眉目飛揚。
張知實在忍不住:「太小人嘴臉了,你收斂些吧。」
幾乎咬牙切齒。
顏心忍俊不禁。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有個女郎站在小徑的涼亭旁邊,一錯不錯盯著他們。
女郎的目光太過於犀利,顏心餘光發現了,就回望過去。
穿雨過天青色旗袍的女郎,披散著一頭燙得蓬鬆焦黃的頭髮,鬢角別兩枚鑽石發卡。
她微微咬住唇,目光死死鎖在顏心和張知臉上。
顏心收斂表情,問張知:「那是誰?」
張知瞧見了,難看臉色更陰沉了:「親戚。」
顏心:「哪個親戚?」
「你盤查我?」張知冷哼,轉身走了。
顏心:「……」
女郎見狀,沒走過來顏心這邊,而是跟著張知跑了。
遠遠的,顏心還聽到女郎嬌柔的聲音:「二哥。」
張知絲毫不憐香惜玉,腳步更快走了。
那女郎追他,累得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