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爺說了,他會替我們傳信回宜城,電報歸他管。」顏心說,「目前還沒有回信。」
「如此說來,景家恐怕不太樂意了。」七貝勒道。
顏心:「不管他們是否願意,我們已經結為夫妻了。」
七貝勒什麼也沒打聽到,頗不甘心。
他們離開,顏心想留阿松說說話。
七貝勒想了想,沒反對。
阿松在七貝勒和松山勝面前,很緊繃,可到了顏心和景元釗跟前,他就有點活潑。
「大個子,你的腿,現在完全康復了嗎?」他問。
景元釗:「還差點意思。」
「也該好了。目前報界對你們很同情,不如這個當口好了,給阿雲姐提高聲望。」阿松道。
顏心詫異看了眼他。
景元釗笑道:「你知道了?」
「大個子,我是打小安插的細作。」阿松道。
景元釗偽裝得很好,處處用心,可阿松能從七貝勒身上淡淡的大煙味道,窺探出他接頭的地點,可見他何等敏銳。
他照顧景元釗那麼長時間,細枝末節的變化,全部被他看在眼裡。
「阿松,不是他故意隱瞞,而是……」
顏心想替景元釗描補,有點尷尬解釋著。
阿松卻擺擺手:「我明白,阿雲姐。生死攸關的時候,一定要把握好機遇。」
顏心:「阿松,你的提議我們會考慮。報界對我們挺有好感嗎?」
「報界討厭『復辟』,這是主流聲音。而景家是旗幟鮮明的反覆辟,報界想抬高你們,來貶損這些與保皇黨曖昧不清的政客。」阿松道。
顏心:「這算是『捧殺』,逼得景家必須站在『反覆辟』這一邊。」
景元釗笑了笑:「正好,他們願意捧,我們也不怕接。我這腿,也許明天就好了。」
顏心失笑。
阿松看向顏心:「阿雲姐,你高興嗎?」
「我很高興啊。」
阿松:「不管做什麼,你高興就很好,其他事都不用管。」
顏心摸了摸他頭髮。
景元釗立馬說:「少夫人注意點,阿松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
顏心:「……」
阿松站直了幾分:「我的確長大了,阿雲姐,往後我也可以保護你。」
顏心哭笑不得。
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段記憶。那段記憶里,有她最痛苦的時光。可也有景元釗和阿松。
顏心愿意想起來。
只是她每次努力回想,腦殼都劇痛,也許記憶被深埋在哪裡了,或者徹底丟棄。
不知將來是否有機會撿回來。
「大個子,你要是欺負我姐,我會殺了你。你不要以為她沒有娘家人。」阿松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