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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就是這兒了。

她右手攥緊單刀,捋平了急促的呼吸,左手朝那畫圖摸了過去。

可指尖一戳到紙面,就和尋常的紙一樣,並不見什麼變化。

蕭凰稍一遲疑,右手背的傷疤又傳來隱約的熱感。她仿佛受到了冥冥中的指引,當即改換左手按刀,又將右手伸向那幅鬼畫。

指尖摸到水墨的一瞬間,手背上的彼岸花頓時血光四溢。畫上的五色丹青如霧一樣暈開,生出一葉葉、一瓣瓣猩紅的花枝,纏住蕭凰的手腕,連人帶花緩緩沉入畫中……

「蕭凰!」遠處的雪坡上一聲急喝,原來是溫苓追了過來,「喂,你別亂來!」

眼看著溫苓快步飛下山坡,蕭凰乾脆縱身一撲,整個身子扎入畫中,蹤影全無。衣角所帶之處,那彼岸花長勢愈盛,浪一樣湧出畫卷,蔥蔥鬱郁遮蓋了整片雪地。

「餵……」溫苓到底是遲了太多。趕到之際,積雪上的花叢已然沒過了膝頭。費力往深處行幾步,卻怎麼也找不見那幅畫了。她也不懂鬼道的邪術,只猜是彼岸花道力太強,連那幅畫一併吞噬掉了。

「仙祖,怎麼辦?」溫苓急得落汗。

「來不及了,快去找白狐仙!」巳娘話聲果斷。

溫苓恨恨一跺腳,轉身運起仙力,飛越雪坡,往原路返去。

孽海之涯。

「嗯?」正飄過海面的魔羅剎住了疾行,斗篷下的目光朝海深處望去,「有彼岸花。」

「可是有鬼士出入陰陽?」奴兀倫在旁道,「那定是花不二了!」

「不是鬼士。」魔羅抬起掌心,探知著遙隔彼岸的蛛絲馬跡,「……是個凡人。」

「凡人?」奴兀倫皺眉。

魔羅沉吟一瞬,轉身面向彼岸花開的方位:「走。」

丹青慢涌,花潮退散。

蕭凰眼前從無邊的混沌裂出一道幽光,腳下覺出踩到了實地,當即挺身站穩。

再打眼看去,已置身在一間昏暗的廂房裡。器什簡潔,燭影幽深。

左手邊貼牆處,是虛掩的床帳。

床上窸窸窣窣的,似有人影在起伏。

蕭凰的心弦一下子繃起來。

她認得這就是「天涯與共」里的那間屋子,但不清楚眼下的狀況,也來不及胡亂猜度,只能握緊刀柄,一步步朝那床帳走過去。

邊走著,邊小心翼翼轉過步伐。

這一轉過來,正看到半垂半斂的紗帳裡面,是她這輩子都難以想見的一幕。

她看到她愛如惜命的姑娘,與那絕色的厲鬼肌膚相昵,唇吻相纏……深深繾綣在一處。

刀柄上的簧扣「咯」一聲彈開了,可金刀遲遲也拔不出來,只是呆愣愣地卡在那裡。

這「咯」的一聲,子夜聽得很清楚。

打從腳步聲自牆邊響起的那一刻,子夜就聽見了。

她心裡著慌,早想擺脫花不二的擁吻,可不論怎麼使力,總是那厲鬼反製得死死的,掙不出一絲脫身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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