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心口的石頭落了地,但仍不知鬼王召見自己是何旨意,糊裡糊塗站起:「請大人吩咐。」
魔羅閃爍著杏眼。
「今年的荼靡花要開了。
「你有想見的人麼?」
金鼎樓。
慵懶的初曦灑進窗格。鳥鳴與殘露一聲聲,稀疏又空靈。
「沙……沙……」
屏風後頭,蕭凰用牙關咬著潔白的絹布一角,雙手扯直了布面,一圈一圈纏繞在挺拔而嬌美的胸脯上。
正辛辛苦苦縛住胸口的飽滿,身前忽傳來「嘿」地一聲嬌笑。
蕭凰嚇得差點蹦出去:「花不二,你又來——」
花不二一手搭上屏風,一手抵住裊娜的腰彎,狐狸眼緊盯著女人胸口緊繃的絹布,感慨道:「這麼好看的粉糰子,多可惜呀。」
蕭凰很是不自在,以手臂遮掩肩頭裸露處,苦笑:「師娘讓我女扮男裝,一晃二十來年,都習慣了。」
花不二的眼睫霎了霎,架在屏風上的手臂忽然伸下來,一道三寸長的火刃挑到蕭凰胸前,「嘶啦」一聲割斷了剛纏整齊的絹布。
「花不二!」碎布落了個精光,蕭凰嚇得忙捂住□□的起伏,「你幹什麼!」
花不二吹滅了指尖鬼火:「師娘不喜歡,姨娘也不喜歡。以後,不許扮了。」
「哎,你——」蕭凰只覺在旁人面前赤著胸乳太過窘迫,更何況是這個和愛侶前緣極深的瘋女人。她沒有閒心陪她發瘋,便一手擋著大半胸口,一手往屏風邊上翻找衣裳,想著隨便套一件遮羞要緊。
「別找了。」花不二攔住了她。
又頓了一頓:「我送你一件。」
「送什麼?」蕭凰不解。
卻見花不二解開了系腰的錦帛,隨裙裳一併棄落在腳旁。
隨即,又脫下鮮艷的外衣綽子,而後又是中衣…
一件又一件,大紅色如天際最後一縷黃昏,鋪開滿地的滾燙與寒涼。
——直看得蕭凰眼都傻了。
到最後,便只剩一身傲立的冰肌玉骨,及那歷經十八年黃泉碧落、依然嶄新如初的金縷繡鴛鴦。
……荷映月,水生漪。翠羽相依,白首不離。
花不二微微低下頭,手伸到後頸處,將那金縷繡鴛鴦的抹胸解了下來。
「你別……」蕭凰忙將頭撇開。她可不願看到這艷鬼□□的模樣。
兩個都愛著同一皮囊的女人,卻在狹窄的一扇屏風後赤誠相近,實在是……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