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腿任她唇吻纏綿,卻又將右足濕淋淋地抬起,勾住了蕭凰的脖頸。
(後面寫了但放不了,總之就是很激烈的互攻)
第174章 朝暮(一)
白駒客棧,北院。
微風吹動滿院子晾乾的衣裳,黃昏也翻出或明或暗的褶皺。
巳娘從晾衣繩上摘下一件件乾淨的衣裙,摘到一半卻又想起,香爐里燒盡的月麟香忘了添,櫃檯的墨快用完了,午後慣燒的明前茶也剩不下幾許了……
但客棧前前後後都是溫苓一手打理,她想不起這些雜七雜八都收在何處,便如往常般晃了晃耳墜引動檐鈴,還往南院招呼了兩聲:「阿苓!」
不久溫苓就趕了過來。這會兒她的秀眉正微微豎著嗔意,手裡撂下個空酒罈子,質問巳娘道:「怎麼回事?」
巳娘見狀,知是自己的明知故犯又被老婆逮住了。她變成一條手腕粗的小蛇,尾巴一擺就往草叢裡溜。但這伎倆顯然不是第一次用了,溫苓眼疾手快按住她的尾巴,一把拽回眼前,握住七寸處,就對那小蛇數落道:「我說了三五遍了,這黃酒要在樹底下埋二十年才能拆開,你怎又偷偷挖出來喝了?」
「阿苓。」巳娘見逃不掉了,遂變回人身,腆著一臉風韻裝乖道:「你釀的酒太香了,我可等不了二十年。」
溫苓嘆了口氣。老祖宗平日裡不少惹事,可每次看到她那風情綽約的臉,該生的氣總是生不起來。她挽住她的頸,笑她:「你這活了四千一百九十四歲的老妖精,連二十年都等不來?」
巳娘摟住姑娘的腰,遠山含笑:「我啊,年紀越老,越喜歡及時行樂。」
「行樂?」溫苓踮起腳尖迎近了些,胭脂香撲到女人唇上,「行……什麼樂?」
毫無預兆的野火燒起來最是收不住。巳娘把溫苓壓在了一旁的鞦韆上。
溫苓邊輕聲應和著,邊想起了一樁遺忘很久的事:「對了仙祖,我什麼時候……可以睡你……」
巳娘不答。忙碌中挑起別個話頭:「那黃酒,等會兒再釀一壇罷。」
「等會兒……是多會兒?」
巳娘一聲媚笑:「明天早上。」
……
次日清晨。
溫苓不顧昨夜辛勞,一早就淘洗了糯米,放在鍋上開蒸。守著灶台時,又開始浸洗酒麴。
正忙活時,一旁草叢裡傳出「窸窸窣窣」的細響。一條小白蛇鑽出來,嘴裡咬著一封緘札。
溫苓起初還道是爹爹從業城寄來的信,可拆開掃了一眼,就怔住了。
內屋裡,巳娘還在疊被鋪床。
「仙祖。」溫苓走來遞上那封信,「這是你的。」
巳娘接過,看到拆封的痕跡,指尖遲鈍了一瞬,才抽出封里的紙箋。
紙上是秀氣的小字,寫了四句沒頭沒尾的話: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白駒忽然而過隙,從此相忘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