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林沒有說話,抽噎聲漸漸變輕。他抓著江潮的衣服,手指深深陷進去,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
洗過澡後,裴林先睡了——剛從臥室出來直接就被塞進了江潮的被子裡。
這兩天實在折騰了太久,裴林疲憊不堪,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反倒是生物鐘一直混亂無比的江潮始終沒有困意。
他在床頭靠了一會兒,伸手撥弄了幾下裴林的頭髮,又起身去了客廳。
裴林依然沒有給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江潮也並不著急——他們之間的愛,一點一滴,都是真的。
現在要緊的,是怎麼抓緊他們的以後。
……那些陰差陽錯錯過的時光,要怎麼在以後的日子裡彌補回來。
江潮靠在窗邊,點了一根煙夾在指尖燃著。
這根煙還沒燃盡,蒙亮的電話先打過來了。
江潮想起來了,今晚樂隊有個演出,蒙亮說過演出結束後給他打電話,估計是想說趙楠星的事。
「那視頻里的人,是他嗎?」蒙亮問。
提起這事江潮有些煩躁:「像是。我跟歐陽奕時做了個交易,讓他去處理這事,我把視頻銷毀,不會從我這兒傳出去。」
蒙亮感慨道:「真是想不到,咱這人脈打這兒用上了。」
這事……說起來很難以啟齒。
因為一些不太好說的原因,等等這種地下樂隊幾乎處於演出行業的鄙視鏈最底端。
太多不靠譜的人,太多不靠譜的事,有段時間行業整頓,差點把行業整頓沒了。後來好了一點,但在安排演出前,多半都要做一些相關檢查,來證明自己沒有犯罪前科。
蒙亮對此苦不堪言——他自己老臉一張,不要就不要了,看別人異樣的目光他也看習慣了。
但別人不行啊!樂隊裡有個剛成年的廖朝朝,有個不愛說話的女孩子,一參與演出,先要出示尿檢結果,他真覺得糟心。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想盡了辦法擠破了頭都要往地上走。
昨天晚上,江潮和蒙亮冷靜下來之後一合計,都覺得趙楠星眼熟。
他倆打了快兩個小時的電話,一天天對日子,終於把趙楠星這事想起來了——有一回檢測的時候,好像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