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吻著他被水打濕的頭髮,雙眼一瞬不錯地盯著鏡中反射的背影看, 直到那面鏡子重新變得模糊。
頭頂的水流讓裴林睜不開眼睛。他閉上雙眼,安靜靠在江潮懷中, 兩隻手都環在他的肩膀。
耳邊的嘩嘩水聲變成了最讓人安心的聲音。
*
次臥的床亂得有點不能看了。
江潮拿了一條超大的浴巾, 把兩人裹在一起,連體嬰一樣磕磕絆絆回到了裴林的主臥。
裴林被他推著倒在床上, 還沒有好好睡到枕頭, 鋪天蓋地的親吻就落了下來。
裴林笑著躲開。偶爾幾個沒躲掉的吻印在唇角時, 又總會帶出一小聲輕/喘。
鬧了一晚上, 終於鬧夠了。
兩個人勾著手指躺在床上, 誰都不想睡。
裴林用尾指蹭著江潮的手心,小聲說:「我聽說x縣今晚有大雨……你回來的時候, 路上好開車嗎?」
「還行,下了一會兒, 進到南城就沒雨了。」江潮撐著頭,側躺著看他。
裴林飛快地瞄了他一眼,往他的方向拱了拱,把自己的臉埋起來,小聲說:「我、我……我本來買了明天早上的票。」
江潮正在用手指梳著裴林的頭髮,聽到這話後動作一頓——
他停下動作,轉而去揉搓裴林的耳垂。他輕嘆一聲,似有無限感慨,可開口時,只有一句簡單的話語:「還好我今晚回來了。」
裴林在他懷裡抬起頭,只露出一雙眼睛濕潤明亮的圓眼,用下巴眷戀地蹭著他的胸口。
江潮被他的頭髮蹭得有些癢,往後躲了躲,又換了個姿勢重新壓著裴林的頭頂。
兩個人貼得緊緊的,一絲縫隙都沒有。
幾分鐘後,江潮拍拍裴林的背,示意他先坐起:「我去廚房拿瓶啤酒,有點渴。」
他起身去拿了兩瓶羅斯福10號,開了一瓶後重新坐回床上。
「……」裴林眼巴巴地看著他手裡的啤酒,「沒見你喝過這個,好喝嗎?」
江潮逗他:「好喝,但你不能喝。」
裴林扁了扁嘴:「我本來也不喝。」
江潮說著口渴,酒卻喝得很慢。然而即便如此,半瓶酒下去後,江潮居然帶上了明顯的醉意。
他鬆開攬著裴林的手,轉而躺到裴林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那人細膩的皮膚。
裴林害羞地躲開,又被拽著腿拖了回來。
「不要跟我裝醉。」裴林擺出一張嚴肅臉,「你的酒量還想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