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林不知發生了什麼,嘴巴還在習慣性地講著話,心思已經飄走了。
不過,很快他便清楚了一切。
不只江潮那邊的氣氛變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這些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臉色也在瞬間變得恭敬起來。
「……」裴林心下瞭然,也閉嘴不再說話。
他從座位上緩緩起身,與此同時,坐在他對面的導演也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對裴林身後的人說:「台長,您怎麼過來了?」
裴林跟著轉過身,也和歐陽司打招呼:「台長——」
話說到一半,他越過歐陽司,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歐陽奕時。
看來這禁閉結束了。
歐陽奕時確實變了一些,從前還有點趾高氣昂的,現在看著倒是沉穩不少。
就是不知道這沉穩是真的還是裝的。
歐陽司和導演打了個招呼,又去叫裴林:「你也在啊。」
說著又想起來了,見縫插針展示自己的好記性:「哦,想起來了,這最後一期,找了你來做飛行嘉賓,順便給他們把關節奏。」
裴林客氣道:「導演叫我,就來了。」
歐陽司點點頭,不再看裴林,轉而回答起導演的問題:「我這周公休,剛好就在這附近,聽說你們還沒走,就過來看看。」
導演笑道:「那多虧了高速堵車,不然都見不著您。」
裴林沒再聽他們說話——這邊江潮惡狠狠地盯著他這里,那邊歐陽奕時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這里,他快被這兩道視線烤熟了。
他清清嗓子,退後一步,讓自己躲在歐陽司身後,避開歐陽奕時那「恐怖」的注視。
歐陽奕時神色苦了吧唧的,也沒說什麼,只在他爹使了個眼色的時候蔫蔫地和幾個主要人員打過了招呼。
導演小心翼翼地說:「歐陽公子沒休息好哇。」
歐陽司哼了一聲:「前些天生病了,剛好。趕上我休假,就說帶他出來散散心。」
一眾人趕忙上來拍馬屁:「喲!這是怎麼了啊!」
其實心裡門兒清——這是歐陽司給自己兒子找的台階。
歐陽奕時喪喪的:「甲流,不知道怎麼感染的。發燒,咳嗽,去醫院一檢查,直接給我扣下住了兩天院。」
於是,眾人又這樣那樣地安慰了一番。
這個空當,司機終於趕到了。
工作人員安排大家上車,也和歐陽父子道了別。
江潮早早地上了車,一屁股坐在車尾最後面的位置,臉色很臭地往那兒一坐,也不說話,黑臉煞神十分唬人。
其他人看他這樣,也不敢坐他旁邊,其他人陸陸續續都上了車,就江潮的前後左右都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