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其中一個盆里有點缺水,花遲轉身去水缸里舀,今天早上沒挑水,水缸里的水快空了。
花遲擦擦手,拿起水缸旁邊的空桶去打水。
慢悠悠往地洞下走,花遲踩在樓梯中間,總覺得自己有點頭暈目眩。
他搖搖腦袋又走兩步,地洞內的景象緩緩在眼前浮現。
淡淡的粉狀藍色螢光在地洞裡上下飛舞,花遲每一次呼吸每一個輕微舉動都能導致螢光粉旋轉舞動。
一股異香湧入鼻腔,這種異香的味道並不明顯,至少花遲剛下來的時候就沒有聞到,等到他發覺這股味道,已經晚了。
他的眼皮子越來越沉重,身子發輕,腳像踩在豆腐上走一步晃三晃。
他跌跌撞撞來到床邊,將桶放好,像是完成了什麼緊要大事一樣,身子徹底軟下來,跪坐在地上靠著床邊睡了過去。
壁爐里的火苗跳躍,壁爐上方,一株藍苗苗抖著葉片,細白的根莖踩在花盆邊上要出不出,時刻準備逃命。
地洞的另一邊,小白兔狸藻在架子中間散發著淡淡的螢光。
不止它在發光,以小白兔狸藻為中心,它周圍的架子上鋪著厚厚一層螢光粉,仿佛是給架子刷了層螢光油漆。
沈禛處理乾淨一條鱔魚,正回頭來看花遲,「遲——」聲音戛然而止,他身後空無一人。
奇怪,他明明記得花遲剛才還在他身後來著,沈禛往屋外看看,轉身回到小屋往地洞走,「遲遲?你幹嘛去了?」
好的,他知道花遲幹嘛去了。
沈禛板著臉捂住口鼻,徑直向著花遲走去,花遲靠在床邊睡得正香,臉上壓出一道印子。
沈禛試著喊了他兩聲,花遲依舊在沉沉睡著。
擰起眉頭,沈禛探向花遲的手腕,脈搏有力跳動。他又仔細檢查著花遲的唇色,沒有異色。
他這才半放下心,這些東西對他幾乎沒有影響,那麼對普通人的影響也不會很大,應當只是催眠喚夢。
安頓好花遲,沈禛著手處理罪魁禍首。
環視著周圍幻景一般的淡藍螢光,還有即使捂住口鼻也能聞到的淺淡香味,沈禛嘴角抽搐,他看向壁爐上正準備逃走的小皂角樹,上前將它抓在手裡。
一株皂角樹沒這功效,他拎著皂角樹往那螢光架子邊走。
越往地洞裡面走,螢光粉就越多,等走到小白兔狸藻面前時,沈禛的衣服上也在瑩瑩發光,他捏著皂角樹在小白兔狸藻面前晃晃,小白兔狸藻上面兔子一樣的小白花一縮一縮,接著猛地吐出一大口螢光粉,將皂角樹噴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