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能分出精力細看鳥群,鳥群受驚躲在草叢樹下,粗略看去花遲就發現了三隻鵪鶉和兩隻野鴨的屍體,黃鼠狼心眼壞,連吃帶禍禍。
露西看黃鼠狼被捉了,從樹叢里走出來,站在族群中間叫著,像是在安排什麼。四散而逃的鵪鶉和野鴨被他高聲喚回來,擠擠挨挨湊在一起驚魂未定。
露西安排傷鳥去找花遲,沒受傷的回窩睡覺,鳥群有露西這個頂樑柱,很快就被安撫好。
花遲檢查著受傷的鵪鶉和野鴨,另一邊沈禛也結束了戰鬥,薅著兩隻狐狸的尾巴倒拎著走過來。
月色下的二人都有些狼狽,花遲打個哈欠,夜風吹過,花遲後知後覺有點涼。
沈禛給他的褲子他都沒來得及穿,只披著長袍,這會兒靜立著不動,汗水消退,他打個寒顫。
「先都關起來,明天再說。」沈禛來到牛棚,把可可和兩隻羊牽出來,「今晚先讓可可和羊在樹下睡一晚,我把這群畜生關到牛棚去。」
花遲點頭同意,可可體型大,又乖巧,不會亂走,由她帶著羊沒什麼不放心的。
沈禛把狐狸的四肢捆了扔進牛棚,又把傑克腳下的黃鼠狼拽出來綁好,同時溫聲對花遲說:「你去把褲子穿了,別凍到。」
花遲裹緊袍子,看似不在意地哦一聲,快步跑回去穿褲子。
筐子裡的那幾隻還被扣著,花遲穿好衣服順道拿來一個鐵盆,在沈禛略帶無奈的笑意中,將鐵盆扣在了藤筐上面。
藤筐是手編的,看精細程度和筐上縫隙,應該出自花遲之手,花遲編筐主打一個能用就行,才不在意筐上的縫隙漏孔。
幾隻黃鼠狼暈乎乎縮在筐里,透過縫隙向外張望。
花遲透過縫隙和那隻老黃鼠狼對上眼,緩緩露出一個微笑,在夜色中詭異陰暗。
他舉起斧頭,輕輕轉動手腕,將斧頭靠近斧柄的鈍面轉過來,他笑得更開心了。
大魚和傑克雙雙向後退,沈禛側步上前為花遲遮住夜風,花遲高舉斧頭,重重敲在鐵盆上。
鐵盆發出爆鳴聲,驚雷般響動,傑克向前走了兩步看熱鬧,大魚雖面露不忍,尾巴卻饒有興致地豎起來微微擺動。
筐里的黃鼠狼沒了動靜,花遲湊前看看,繼續敲。直到幾隻黃鼠狼暈乎乎快要不行了,他才把盆拿走。
差點被震死的黃鼠狼軟趴在地上,抬腳想跑,趔趄兩下再度摔倒。
花遲和沈禛一人拎著三隻,把它們都扔進牛棚里。
勉強出了口惡氣,花遲心疼地看著受傷的幾隻鳥,明日的收割之餘,他得去找些草藥。花遲家裡沒有草藥了,這裡醫藥條件簡陋,花遲不可能為了幾隻鵪鶉動用自己為數不多的藥品,只有露西獲得了一粒小小的消炎膠囊。
花遲把膠囊掰開,將裡面的粉末分成三份,留出一份沖了水給露西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