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體型小,可可在包圍中亂跳,跑動時帶起身邊落葉,沈禛不禁為可可捏了把汗。
躲過一頭大牛的尖角,避過另一頭小牛對她肚子的衝撞,可可看似危險卻並沒有受到實際傷害。
沈禛屏著呼吸觀察半天,確認自己沒有發現任何人類的蹤影,他皺起眉,心中浮起淡淡的疑惑。
野牛數量眾多,沈禛無法貿然將可可帶出來,秋風吹落樹葉,牛群似乎聞到了什麼氣味,不安地躁動著。
在牛群發現之前,沈禛回到山中。
花遲和楊桃還躲在樹林裡,楊桃姿態放鬆,逮著一叢半枯牧草咀嚼,有力的尾巴有韻律地搖擺,一下一下打在花遲肩膀上,花遲緊張兮兮,連連發出噓聲:「楊桃!你老實點!有人要抓你吃肉呢!」
楊桃吧唧吧唧地嘴巴停下來,瞪著濕潤雙眼看向花遲,裡面寫滿疑問。
一人一牛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花遲隱約感覺哪裡不對勁。
他試探著問:「你見到可可了?」
楊桃點頭。
「她讓你來找我們?」
楊桃再點頭。
花遲還想再問,沈禛踩著碎葉走過來,撥開樹叢把花遲撈出來。
沈禛:「先回家吧,應該沒有敵人。」
花遲:「啊?」
楊桃聞言率先一步往山上走,花遲跟著沈禛一頭霧水走在後面,可可還在山下,他們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時時刻刻惦記著。
一路上花遲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半晌忽然咧嘴笑:「可可回來了!」他看向沈禛,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
今天的活可沒幹完,花遲心都飛了,可可回來比什麼都強。
「可是沒有敵人,這不讓顧宇他們白跑一趟?」花遲有點不好意思,在心裡思忖給他們送點什麼當賠禮。
沈禛聞言歪歪頭,餘光看向山下,想起可可在牛群的待遇,又想起自己曾被這傢伙暗中頂撞的過去,意味深長地說:「那,到也不一定。」也就在花遲眼裡,可可是無辜單純小母牛吧。
不,或許在花遲看來,家裡所有動物都是不懂事的小崽崽。
花遲完全不知道沈禛腦子裡在想什麼,他阿嚏一聲,揉揉鼻子。
到家後花遲顧不上再收玉米,他先燒了一大鍋水,給顧宇等人準備著,又去掏了自己的果醬出來準備做賠禮。
沈禛嘴巴動動到底沒攔著,他的想法不一定對,要是猜錯了,他們總不能真叫人白來幫忙。他去屋外空地把玉米一根根用蛛絲綁著掛到皂角樹上晾曬,留下幾根晚上吃。
皂角樹的葉子快掉光了,這種植物不太適應狐兒山的天氣,在秋天禿得極快,花遲三天兩頭就得過來看一眼,他們在皂角樹的樹幹上綁上乾草墊子,等冬天到了,還要再給小樹加一層皮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