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傳來往後的拉力,池然身體晃了下腳跟落回原地,行李箱被橫過來的一隻白皙手背拎起,跨過了階梯。
「專心。」江時聲音仍舊冷淡。
池然面紅耳赤頭更埋的更低了。
上車落座後,總算不擠了,江時放好行李箱,垂眼瞧了池然,池然扭頭瞥向窗外,冷白的車頂燈光下,膚色上的那抹紅越發灼人。
江時坐下。
車廂還在陸陸續續上著乘客,滾輪聲交談聲充斥在耳邊,到漸漸安靜下來,車身一震,緩緩啟動,順著長軌駛動,身後建築消失不見,窗外是飛速倒退的風景。
城市漸漸消失,田野山林開始占據視線範圍內的一切,池然眼睛看的累了,揉揉眼,轉回了身子。
半晌,餘光止不住往身旁落,同從始至終沒挪開過的視線撞在一塊。
「看什麼?」
池然慌亂躲開,聚焦困難的望著前邊座椅背,搖頭。
這會沒辦法和江時正常溝通,池然一想到之前腦子抽了的行為就害羞,也不知道怎麼和江時解釋,甚至於那會他把江時嘴上的奶油抹了吃之後,這頭就再也沒敢抬起來。
江時會不會覺得他是個變態?
池然內心瘋狂糾結,能不能把這段記憶從江時腦袋裡抹去啊,能忘記嗎?
答案顯然不能。
所以他這會應該要解釋一下,不然「變態」的行為那就坐實在了,江時還會覺得他不愛乾淨???
晚了兩小時意識到「不說」只會讓事態更加嚴重的池然悟了,慌了,咬唇狠心扭過臉,不出意外江時還在看他。
江時眸光沉靜,有種暴風雨來前的寧靜,起碼池然是這麼覺得。
「看什麼?」
出口的語調都同剛才沒一點區別。
比起解釋,池然第一反應那就是撒嬌賣乖,一腦袋栽進江時懷裡時,沉靜的眸中漾著起伏的漣漪,江時唇角微抿。
池然太緊張了,沒能注意到江時亂了節拍急促的心跳,在人懷裡溫順的小狗似的拱了兩下,意識到江時沒有下一步動作前,才委屈地抬起頭,眼神無辜又清澈。
「...知道了。」片刻江時說,「以後不可以,去哪要告訴我。」
江時當然生氣,雖然知道商場這種地方遇到危險的可能性不大,池然發來的消息也很明顯是主動離開地意願,可在池然不接電話到關機,時間一分一分流逝,在陌生的城市和池然本就特殊的情況下,肯定是著急。
努力克制壓抑,池然有自己的小秘密隱私很正常,想要一個人獨自轉一轉他不能強求,可在聽見廣播裡的聲音,和見到人那一刻池然委委屈屈一副受欺負的模樣,只是讓他心裡越發煩躁。
不知道池然怎麼就廣播找起了他,發生了什麼事,生氣下自然想冷一冷池然,讓人記住教訓,只是心裡的憋悶在池然後來的舉動里全然被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