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俞修情哼笑一聲,毫不費力地將少年拎起來,放到跟前,眼裡也沒有了剛才連哄帶騙的深情,只有冷漠,說:
「忘了告訴你了,小遙障礙性貧血犯了,你們都是Rh陰性血,正好。」
聽到這話,沈緣瞬間如淋冷水,怔怔地看著無動於衷的男人,腦海里回憶著剛才這人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眼眶紅紅的,不敢置信地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俞先生騙我……」
「說說而已,也就傻子會當真。」
俞修情譏諷地彎了彎唇角,修長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不屑道:
「你不過是取悅我的玩物,我高興了,給你點甜頭嘗嘗,要是不高興了,你就像路邊可以隨時弄死的野貓一樣。」
耳邊霎時一陣轟鳴,小傻子感覺一整顆心都要碎了,傷口更是疼得厲害。
他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流產後的疼痛讓整個身體都虛弱無比。
祁雲照一身白大褂從後面疾步走來,強行將少年整個人提起,放在病床上。
沈緣沒有任何一點防備,被對方緊緊抓住手臂,他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連抬起手臂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祁雲照拿著採血針扎入自己的靜脈處……
「不要……」
一聲無力的嘶啞,他又昏迷過去。
俞修情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終於安靜的少年,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抬手輕撫少年通紅的眼尾,眸中溢滿了病態的偏執,聲音帶著幾分森森寒意:
「乖,一會就好。」
……
暮色漸濃,清冷的月光灑入病房,將床上那個纖瘦的身影籠罩在裡面。
沈緣的手指蜷縮著,似是睡得極不安穩,眉宇間透著幾分痛苦。
他嘴唇緊抿著,柔順的淺色軟發被薄汗打濕,乖乖微貼在白皙的額頭,那張小巧精緻的五官顯得越發蒼白了。
「俞先生……不要……不要抽我的血!把寶寶還給我……啊!」
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從少年的口中溢出,他猛地睜開眼睛,驚慌失措地看向四周,眼底滿滿都是淚水。
沈緣捂住胸膛大口喘息著,心跳急促,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緩了好一會,他才艱難地撐著床板,慢慢坐起身,雙眸無神。
病房裡安靜得可怕,頭頂只有一盞白熾燈亮著,吊瓶的滴答聲十分壓抑。
少年小小的一團瑟縮在大被子裡,抽泣道:「俞先生……我好害怕……」
俞先生有了白月光不要他了……
他又跟兩年前一樣無家可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