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完全不知危險地貼著男人,還枕在他胸膛上蹭啊蹭的,身體因為舒服輕輕扭捏著,嘴裡還在軟軟地叫「先生」。
這個時候,就算再怎麼鐵石心腸,也該化成繞指柔了吧?
少年此刻的姿勢太曖昧了,他的每一個呼吸都會無意間撩撥著男人,讓他覺得自己就像被火燒過一般,難受的不行!
俞修情忍無可忍了,一把將沈緣用力推到地上,隨即一臉怒色,厲聲道:
「你想死嗎?我說過了,在我入睡的時候,我身邊不允許有任何動靜!」
沈緣摔得頭昏眼花,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他捂著屁股,淚眼朦朧地望著凶戾的男人,小嘴微張,委屈萬分。
俞修情看他這我見猶憐的模樣更加來氣,隨手就拿過桌上的菸灰缸,重重砸在他身旁,臉上的表情陰冷恐怖,怒道:
「還有我的床是你這個髒東西想上就能上的?沈緣,你心裡沒點數?不知道自己被多少個男人摸過了?噁心!」
「啊……」
沈緣嚇得捂住耳朵大叫了一聲,能明顯感覺到菸灰缸里的熱水濺到臉上,那種鑽心般的痛楚讓他疼得渾身抽搐。
但讓心更痛的,是男人的話。
他從來都沒想過這種污言穢語會在先生的口中說出來,還說得如此不堪。
可從始至終碰過他身體的人,一直都只有俞先生一個人,初擁、初吻,甚至是初夜……都被這個男人強行占有。
而現在,對方卻肆無忌憚地攻擊他的名節,好像他真的被萬人枕過……
沈緣一時間忘了哭泣,也忘了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眼神如同一潭泛不起任何波瀾的死水,沒有絲毫情緒。
他似乎是被男人的話刺激到了神經,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變得痴呆起來。
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俞修情心頭微微一痛,隱約有些難過的感覺。
為什麼會難過,他不知道。
興許是眼前的少年太會用楚楚可憐來博取同情,來給自己尋找庇護所。
俞修情最討厭看見他此刻的樣子,根本沒有一絲平日裡的恐懼,無動於衷的眼神無疑是在挑戰自己的權威和掌控。
他徑直從床上下來,站在少年面前,隨後俯下身,毫不猶豫地揚起手。
「啪!」
一記十分響亮的巴掌聲在臥室中迴蕩著,清脆的耳光聲震得整個房間都微微發顫起來,可想而知用力有多大了。
沈緣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回過神來,毫無焦距的眼神漸漸聚攏,但臉頰卻瞬間腫了,嘴角溢出鮮紅的血絲。
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小手摸著被打腫的側臉,淚眼婆娑地瞪著居高臨下的男人,眼裡布滿驚恐和絕望。
「閉嘴!」
俞修情冷冷呵斥,對少年哭哭啼啼的樣子厭惡至極,一雙眼睛裡全是陰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