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那顆陰晴不定的心卻矛盾至極,一邊想讓沈緣備受折磨,體驗背叛他的下場,一邊卻又捨不得……
他很清楚,他內心或許不想沈緣痛苦,但又壓制不住本性的殘酷。
如果沈緣乖乖聽話,而不是背著他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他也不會用這種激烈的折磨方式來逼迫對方承認錯誤!
一切都是沈緣在自作自受,毫無止境地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這次電療最好是能將沈緣如何避開保鏢,毫髮無損地進入倉庫燒毀貨物的記憶刺激出來,然後再徹底忘記俞裴商!
……
沈緣被推入手術室時已經心臟驟停了,如同死人,如果醫生再慢一秒做心肺復甦,恐怕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一場長達兩天兩夜的手術。
所有在腦科方面權威的醫生第一次覺得如此棘手,他們都冒著被辭職的分險,全力以赴拯救這個少年的性命。
手術室的走廊外面,俞修情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臉上神色沉重。
他是不是對沈緣太殘忍了?
被堵塞的腦海里突然冒出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不由地愣住了。
擔憂和憤怒的情緒纏纏繞繞,讓他一時很難理清楚,自己是不是在意沈緣,可如果在乎,又怎麼能下狠心?
祁雲照見他一直盯著搶救室的大門,不言不語,冷靜得可怕,忍不住勸道:
「三爺,要不您去休息會吧?這麼不吃不喝不睡等著,身體會垮的。」
男人依舊沉默著不開口,眉眼略顯疲憊,許久才在一片靜默中緩緩吐出幾個字:「不,我要看他是死是活。」
祁雲照低頭,沒再說什麼。
上司這種傷害完之後又來莫名擔憂的行為,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這一次使用電擊來懲罰沈緣的背叛,實在讓他感到些許震驚和意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有多久了,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
主刀醫生摘掉口罩,一臉沉重地走了出來,給人感覺似乎不太好。
俞修情黯然的眸底終於浮現一絲色彩,他想邁開長腿過去詢問,但腳底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讓他無法挪動分毫。
兩天沒進水的喉嚨異常乾燥,如同被火燒過般,灼熱的厲害。
他好像有點害怕聽見沈緣的噩耗?
還是祁雲照開了口:「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了?救活了……嗎?」
最後那個問題問得小心翼翼,說出來的時候他還特意偷偷看了一眼男人,卻發現對方在無意間居然表露出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