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緣現在還在他手裡,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所以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俞修情又忍不住想起那天綁匪讓他二選一的時候,也像如今這樣難抉擇。
但沒關係,這一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沈緣受到一點傷害了!
「你別激動,如果你的仇人是我,大可直接沖我來,沈緣是無辜的!」
俞修情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聲音誠懇而堅定,極力安撫著。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沈緣有半分差池,他已經對不起沈緣太多了!
眼鏡男聽到這話,卻是嘲諷性地冷嗤:「你也懂無辜這兩個字?難道俞少的人是命,我妻兒的命就不是嗎?!」
最後半句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中的憤怒和痛苦幾乎要將人撕碎。
沈緣驚愕地睜大眸子,他看向俞修情,不敢相信自己剛所聽見的:
「你……害死了他的妻兒?!」
俞修情急忙解釋:「緣緣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我平時的對手都是職場高層人,為什麼要對他的妻兒動手?」
「呵……」
眼鏡男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他抬頭,眸光凌厲地掃向俞修情:
「還記得沈海那個項目吧?明明最後一項都完成了,本該可以拿錢過年,結果呢?監管跑路,我們這些底層員工嘔心瀝血做了三個月,最後什麼都沒拿到!」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憤怒情緒忽而漸漸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極度悲痛:
「去告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在南港沒人敢跟俞家作對,我妻子當時懷著身孕,又得了病,需要一筆昂貴的醫藥費,如果不是你們拖欠工資,我妻兒也不會死!」
他的話讓俞修情心裡咯噔了一下,沈海那個項目他是知道的,當初因為項目質量太差,加上當地技術力量有限沒法把這塊地拿到市場上去做,所以就只能果斷放棄,將資金投入到建設新區項目上。
沒想到這個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小項目,會在今天給自己帶來這樣的打擊。
俞修情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壓抑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思緒,儘量平靜說:
「那次的項目該還你的工資是多少,加上你妻兒的命,我三倍還你,你可以拿著這筆資產好好過完下半輩子。」
沈緣聽了這話只覺得殘忍和可怕,原來自始至終在這個男人眼裡,人命可以隨意用金錢衡量,甚至是明碼標價。
可笑他還覺得自己的死,終於讓俞修情那可顆冷血殘酷的心有了些許愧疚之意,但事實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眼鏡男也成功被那番話激怒了:「你、你說什麼?你居然還有臉來跟我談錢?!如今你都被趕出俞家了!窮光蛋一個!你要拿什麼來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