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地往最角落裡縮了縮,小手緊張地抓著被膠布,聲音低低地說道:
「嗯……可以。」
得到應允的祁雲照俊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眼底深處也浮現出一抹暖色。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一半被子,不讓冷風鑽進去,然後當著俞修情的面,光明正大和沈緣躺在了一起,在躺下去之前甚至還朝男人投去一個挑釁加輕蔑的眼神。
俞修情氣得臉都綠了,險些一口血吐出來,但被膠帶粘著嘴巴,那股腥味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只覺得胸中憋悶難耐。
他更加發了瘋地扭動手臂,拼命掙扎,想要擺脫鉗制,依舊無果而終。
「嗚嗚嗚……」
只有嘴巴里能發出一陣痛苦的聲音,像是受傷的野獸,而那顆想要將祁雲照千刀萬剮的心卻比任何時候更加猛烈。
他的緣緣怎麼可以和別人睡覺!
另一邊,沈緣極力忽視著床尾傳來的抽泣,緊緊閉著眼睛,有些無措。
可下一秒,腰間便被環住了。
「你睡了嗎?」
祁雲照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身體僵硬了一瞬。
「那個……你別碰我。」
沈緣繃直了脊背,緊張地說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也突然變得急促,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一般。
祁雲照卻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更加收緊了手臂,將他牢牢鎖在懷裡,薄唇貼著他冰涼的耳朵,聲音帶了幾分誘哄:
「放鬆,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就當是氣氣俞修情,好嗎?」
沈緣不再繼續掙扎了,但還是極力讓自己的後背不貼著男人的胸膛。
他眼神不安地盯著牆壁的裂縫,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立馬轉移話題道:「我們就這樣一直讓他待在出租屋裡嗎?」
「那得看老爺子什麼時候回來了。」
祁雲照看著少年雪白的後脖頸,目光漸漸炙熱起來,只好閉上,嘴裡繼續說:「但有很大概率是回不來了。」
「為什麼?」
沈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老爺子一直看不起他,但經過那次宴會的曲譜,對方還是頂著眾多輿論壓力,毅然決然地相信他一個傻子。
「想必俞裴商已經軟禁他了。」
祁雲照語氣平淡,但那平淡之下,卻隱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怒意。
「軟禁……」
沈緣眼神黯了黯,猛地又一亮,想起什麼更加重要的事情,連忙轉過身去,眼神焦灼地看向男人,聲音懇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