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照眼看事情敗露,自己又隻身被困在醫療房裡無法逃脫,只好先試探性道:
「俞總,我們可以把俞修情交到你手上,你想怎麼處理都行,請放我和沈緣離開,我們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威脅。」
聽到這番話,沈緣詫異地看向他,眼神里布滿了迷茫和痛苦,嘴唇微動,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一股無力感壓得死死的。
為什麼離開的人只有他和自己?
難道……顧瀾瀟不一起救走了嗎?
祁雲照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大概意思就是暗示沈緣,現在的情況只有保住自己要緊。
但沈緣卻根本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從內心深處覺得祁雲照言而無信,臨時反水,作為一個殺人於無形的保鏢,明明知道顧瀾瀟住處,當時完全可以直接潛伏進去將人帶走,卻偏偏要一拖再拖,拖到現在,好巧不巧被俞裴商抓了個正著!
現在他們插翅也難飛了。
俞裴商可不傻,在聽到祁雲照這番交易之後,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嘲笑和鄙夷: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看清楚了,蠢貨,這裡是我的地盤!」
話音剛落,幾個身強體壯的保鏢突然從門外沖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將祁雲照和沈緣反手架住,卻唯獨放過了顧瀾瀟。
祁雲照下意識想要出手反抗,結果還沒給保鏢過肩摔,就被其中一個悄無聲息地往手臂上扎入一支針管,又快又狠,不明藥物的液體就這樣被迅速注入了體內。
剎那間,他就覺得全身一麻,眼前也跟著一黑,整個人重重倒在了地上。
可偏偏眼睛還能睜著,意識也沒有完全陷入混沌,一股刺骨的寒冷鑽到了心底,讓他的四肢百骸都忍不住打顫起來。
祁雲照掙扎著想開口,卻發現喉嚨里像是堵塞了棉花,根本無法出聲,整個腦袋也沉甸甸的,好似被什麼東西壓著似的,讓他連抬手動作都變得格外艱難。
「祁哥哥!」
沈緣驚慌失措地大喊道,他扭動著胳膊反抗,卻被保鏢的大掌掌牢牢鉗住。
一切拼命的掙扎都只是徒勞而已,除了焦急,什麼也做不了,無助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將整張蒼白的小臉都打濕了。
「你們放開我啊!祁哥哥!」
他大聲哭喊著,擔憂地看向地上那個抽搐不停的男人,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滿是恐懼和絕望,還有深深的自責:
「祁哥哥,你醒醒啊!你別嚇我嗚嗚嗚……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都怪我,是我太恣意妄為了……」
原來沒有了祁雲照的庇護,自己什麼也不是,只能任人宰割,卻還可笑的在質疑對方,沒有竭盡全力救出顧瀾瀟。
「你們滾開!都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