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生命期限將至,俞修情跟何景交代了自己的所有遺言和後事。
何景紅著眼,答應會好好照顧小少爺,會和老爺子隱瞞他的死訊。
看著已經會咿呀學語的小知南,俞修情心裡突然湧起無數的不舍。
他已經體會會少年喪父的痛苦了,曾經一度以為自己能將家庭的幸福和美滿彌補在兒子身上,可如今似乎不行了。
他有那麼一絲私心,想一死了之去陪沈緣,但尚且年幼的兒子,又讓他不忍這樣做,他不想讓俞知南步自己的後塵。
想到這,俞修情內心掙扎不斷。
他已經沒有死第二次的勇氣了。
身上有太多重任不容他離開。
最終,為了能陪伴唯一和沈緣的兒子好好成長,他還是無奈妥協命運,讓何景想方設法找到了製作速愈水的藥劑師。
……
這位黑心藥劑師在幾十個全副武裝的保鏢注視下,戰戰兢兢給俞修情檢查完了身體,整個過程大氣不敢出。
何景攥緊了拳頭,冷聲道:「怎麼樣了?我家俞總還能不能解毒了?」
俞修情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穿好外套,他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含著審視地看向那個顫顫巍巍的男人。
那天夜裡,祁雲照說過,速愈水沒有解藥,他只能接受兩年慢性自殺。
藥劑師看著手上檢查出來的各種報告單,眼裡的情緒從剛開始的恐懼轉變為震驚,手腕也抖得不那麼劇烈了。
他有些疑惑地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然後抬起頭,不解地看向俞修情:
「俞、俞總,您確定自己喝過我製造的速愈水嗎?液體是淡藍色的那種?」
「確定。」
俞修情應得輕飄,眸光帶著犀利瞥他一眼,白皙修長的指節敲在桌面。
藥劑師頓時手足無措,只能靠不斷吞咽口水來緩解自己內心的緊張和害怕。
「怎麼了?說話啊!」
何景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咬字極重地威脅道:「如果今天沒有調製出解藥,你就休想踏出俞宅一步!」
藥劑師被勒得臉色漲紅,慌裡慌張地喊叫:「不不不!聽我解釋!俞總體內根本就沒有我製作的速愈水!」
何景一聽更來氣:「你撒謊!俞總就是因為喝了你的藥水才命不久矣的!」
藥劑師急忙揮動手中的報告:「你看這些報告單都顯示俞總的身體很健康!我的儀器都沒能檢測到速愈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