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百無聊賴地玩著一個人偶,做工精細的人偶是最常見的和服娃娃的款式,衣料手工縫製,關節細細打磨,只可惜唯有本應該長著黑色秀髮的精緻臉龐消失不見。
它的頭顱不翼而飛,被藍發的孩子在地上拖來拖去,不斷地用無頭的身體摩擦著地面。
漏瑚從黑暗中邁出,走到昏黃的燈光下,看著面前的「同伴」,有些頭疼地開口:「真人,別玩了,佐助大人快要來了,你應該保持禮儀。」
被喚作「真人」的藍發孩子,就是新誕生的特級咒靈,只不過與漏瑚他們怪異明顯不是人類的外形不同,真人的身體更加接近人類,幾乎與普通人的外形一模一樣,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他——
「啊啊,無聊啊。」
就這樣抱怨著,真人的身體極速成長,白色的肉團膨脹變形,在一個眨眼之間,藍發小孩的身姿已經消失不見,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個赤身裸體的青年。
看著撓著頭抱怨著無聊的藍發青年,漏瑚只有一隻的眼睛皺在了一起,他扔了一件衣服過去:「穿好衣服!真人!要我說多少遍,別在見佐助大人的時候失禮!」
被扔過來的衣服砸了個滿臉的真人,扒拉下衣服,打了個哈欠,一邊聽著漏瑚的說教一邊乖乖穿上衣服。他倒不是怕同樣身為特級咒靈的同伴漏瑚,也不介意與對方打一架,只是實在受不了對方如同老媽子一樣冗長的念經。
「漏瑚,我們是咒靈對吧?為什麼非要聽區區一個人類的指揮啊?」穿好衣服後,真人支著腦袋疑惑地看向漏瑚問道。
他一直都有這樣一個疑惑,雖然只有短短几日的相處,但是他已經明白了面前身為「大地的詛咒」的化身的同類,懷抱著極其崇高的理想——對於詛咒的救濟,對人類的深惡痛絕,他希望將世界還於詛咒手中。
讓咒靈(同類)能夠在沒有人類的曠野之上肆意歡笑。
簡直就像是人類一樣。
自人類對他人的憎惡中誕生的咒靈,真人,對同伴漏瑚的理想不免感到有些乏味:先不說詛咒依靠人類而誕生,漏瑚的理想有沒有可能性,作為負面情感結晶體的咒靈居然會有著如同人類般的崇高理想,不免讓他都感覺有些荒謬。
雖然他對於「只留下詛咒們相互詛咒的世界」也稍微有點興趣就是了。
只是即便結果如何殊途同歸,他們二人之間出發的根本目的終究是不同的,最簡單的例子,他對於「人類」這個物種可是發自內心的「喜愛」,喜歡他們的愚蠢,好奇他們的欲望,憎惡著他們的靈魂。
但是不管他們的感情如何,事實卻恰恰相反。與漏瑚一同的同類們對於名叫「宇智波佐助」的人類俯首稱臣,而他對此則興致缺缺。
對於真人的想法,漏瑚也能猜到一些:「佐助大人是不同的,他並不是人類。」
「但是他也不能算是詛咒吧?」真人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