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夏油傑的樣子,五條悟有些煩躁地抓頭:「老子不是這個意思……啊啊,嘴遁什麼的還是交給鳴人來比較好嗎,可惡,早知道就讓他教我下了。」
「老子想說啊!」五條悟掰開夏油傑的眼睛,命令道,「看著我,傑」
「我想救你,是因為我需要你。傑,既然你要拯救咒術師這個群體,怎麼能夠對眼前的痛苦視而不見?老子不是咒術師嗎?」五條悟重複一遍,「我姑且還是咒術師吧?你為什麼無視大家,最重要的是——為什麼無視了我?」
夏油傑震驚地睜開眼睛,這是五條悟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話,身為「最強」的五條悟一個人也可以,他一個人也能做到,所以他是孤獨的,孤高的孤獨。
但是,為什麼?夏油傑喃喃開口:「悟?」
似乎是知道夏油傑的疑問,五條悟聳了聳肩膀表示:「我知道你的覺悟,但是傑,這也是我的任性哦,沒理由鳴人做得到,老子不行吧?」
五條悟湊到他的跟前,額頭相抵:「你不『拯救』我嗎?傑?」
「這是……必要的犧牲。」夏油傑艱難出聲,想要避開五條悟,在他的心中五條悟不需要誰的救贖,他無所不能。所以他對這麼「坦誠」的五條悟沒有辦法,如果五條悟這樣說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只能躲避五條悟的目光,緩緩開口:「什麼都無法捨棄的人,什麼都無法得到。只要阻礙我的道路,不論是父母兄弟,摯友愛人,我不會手下留情,無論是你,還是高專的大家。」
「殺光,我知道了。」五條悟平淡地說道,「繼續。」
「然後呢?」五條悟挑眉,「繼續殺啊,繼續,繼續,繼續。在你的代理下,肯定會有很多跟隨你的人吧,畢竟傑你一直很招人喜歡嘛,但是也一定會有一些反對你的人吧,嗯,在絕對的實力的情況下不會很多人,最多就是十多人的小團體吧。」
「但是,這個團體大概不會斷絕吧,沒有關係,殺光就好。」五條悟嗤笑道,「是吧,就像那些爛橘子的統治一樣。」
夏油傑無言以對。他想把咒術師從「多數人」的束縛中拯救出來,想把少量的咒術師從無休無止的因為普通人誕生的詛咒中拯救出來,想把他們從彼此的詛咒中拯救出來,為此就算他化身修羅也沒有關係,他早已做好了覺悟,然而面對五條悟的質問,面對他的過去,面對被他所拋棄的那一部分人的質問,他依舊無話可說。
恐怕這正是他還沒有真正捨棄一切的證明吧,過去閃爍的理想依舊紮根在這個溫柔的年輕人的心底。所以面對漆黑的前方,在友人的質問中他才會躊躇,夏油傑恐怕比誰都清楚自己選擇的道路絕非完全的、真正的正確吧。
但是他卻找不到第二條道路,將所有的責任強行背負的少年,眼前的道路不知何時已經狹隘到了僅此一條的程度,直到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