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怕他不消停,一上車就把手抱在胸前,刻意擺出一臉冷淡的模樣,直到聽見他因為坐不住,一頭撞到車窗上,才撕開冷漠的假面,忍無可忍地把人攬了過來。
韓棠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有點不舒服,但神色姿態沒有一點不情願,像受了委屈但很好哄的大貓。他下巴輕輕點在陸衍肩頭,抬起眼眸望向他。車裡光線昏暗,只能看見他微微張開的嘴唇,還有睫毛甫動間極細微的顫動。
他是毋容置疑的好看。剛到自己身邊那會兒,還有著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稚嫩青澀——但異常立體的輪廓線條和比例形狀接近完美的五官,在那種不大不小的年紀,就已經讓人驚艷。
嬌生慣養到現在,他的好看又有一個新的高度。陸衍跟他朝夕相對這麼久,還是會經常看怔了眼。
或許是剛才的酒精起了作用,陸衍感覺渾身發熱,他的目光定格在韓棠身上,久久無法移開。
「棠棠。」他只說了兩個字,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韓棠抬起手攀住他的肩膀,腦袋也貼了過來。
視線受阻的情況下,人的觸覺會變得很敏感。
貼在鎖骨邊的嘴唇、落在耳畔邊溫熱的氣息,還有韓棠貼著他時,恨不得把整個身體投進來的渴慕……
陸衍聲音嘶啞的厲害:「……你又調了新香水?」
韓棠把臉埋在他肩膀,低低笑了起來:「嗯,客單,還沒弄好呢。」他把手抬到陸衍面前:「是不是很好聞?」
陸衍一把抓住他的手,攥在自己掌心裡,他後槽牙咬的太緊,下頜線條繃成一線。韓棠被他捏的生疼,掙了兩下,不舒服地叫他:「哥!」
他如夢初醒般鬆開手,閉上眼睛,對司機說:「開快點。」
這種受刑一般的折磨直到進門時還沒結束。
韓棠這時候已經醉得不清了,仗著剛挨了訓,他哥不捨得把他怎麼樣,連上樓都不肯自己走。陸衍半摟半抱地把他往樓上帶。要是換做平時,他還能冷著臉嚇唬嚇唬人,但韓棠現在醉的糊裡糊塗的,陸衍剛捏了捏他的臉,連名帶姓地試圖威脅一下,韓棠眼睛馬上就開始泛紅:「哥,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陸衍的脾氣和語氣一起和軟下來,他嘆了口氣,認命般道:「不走,我陪你回去休息。」
韓棠這才重新靠到他身上。
這會兒已經快午夜了,別墅里空蕩蕩的,管家傭人大多已經回了房間。陸衍本來想把人直接抱著回去,但路過二樓時,韓棠忽然來了興致,硬是拉著他往書房走:「你陪我去看看畫吧,你一回來就跟那個外國人談公事,肯定還沒仔細看我好不容易弄回來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