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沒心的野種,和你那跟別人跑掉的媽一樣,都是沒良心的東西!」
男人罵罵咧咧,渾身的酒氣隔得老遠就能熏的人難受,許厭一言不發的木訥樣子徹底激怒了他,抬起手就給了男孩一個耳光,力道之大,讓男孩的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才穩住。
臉上的巴掌印迅速腫了起來,再一次被扔到地上的許厭覺得耳邊轟鳴聲作響,許健民的嘴張張合合,可是他發現那些刺耳的謾罵他竟然一句話聽不見了......
直到感受到有熱流順著耳朵滴下,許厭才有些遲鈍的摸向自己的耳朵,入手是一片黏膩的觸感,直到他看向自己的指尖時才意識到這是血。
意識到自己聽不見了之後男孩的瞳孔縮了縮,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碎裂的玻璃渣嵌的更深,劇烈的疼痛讓許厭的身子都在顫抖。
他聽不見了,他真的聽不見了.....
一道雷電劃破了夜空,瞬間照亮了男孩的臉龐,那張被打的腫起紅痕的臉,在白光下顯得異常蒼白!
「嗝,誰給你的膽子還給瞪你老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信不信。」
許健民打了個酒嗝,踉踉蹌蹌的走過去就想再次把許厭拽過來,而他的另一隻手上握住的是從桌上拿過的碎了一半的啤酒瓶。
尖銳的啤酒瓶邊緣抵上了許厭的下巴,微微刺進皮膚的尖端划過的血痕更加激起了醉酒的男人施暴的欲望,手上的力氣一點點加大,酒瓶順著許厭的臉頰劃出深深的血痕。
「艹,你敢咬我!」
瘦小的孩子被重重的甩到牆上,許健民捂住虎口處深深的齒痕怒罵著,隨手拎起一旁的木凳就向著倒在牆角的許厭走去。
長期的營養不良以及毆打,讓小許厭整個人單薄的有些可怕,掀開衣服就能看見身上的骨頭,
剛才的反抗已經耗盡了他的最後一絲力氣,倒在牆角的他只能把閉著眼睛自己縮成一團,希望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
「還敢咬我,長膽子了嗎?」
就在許健民舉起板凳將要砸下來的時候,半關著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巨大的聲響讓許健民的動作一頓,沒有感受到疼痛的許厭也微微睜開了眼......
進來的那人被雨水打濕的白色襯衫貼在身上,不停有水珠順著頭髮滴下,身後閃電帶來的光芒在一瞬間將整個屋子照亮!
「嗝,你....你是誰,哪裡來的小白臉,竟然也敢往老子的家裡闖!」
感覺到自己權威被挑釁的許健民拎著板凳就調轉了方向,角落裡縮著的許厭雖然看不清進來的人的臉,但是當許健民走向那人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有一種沒來由的恐慌。
「跑,快走,不要待在這裡,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