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溫忙道:「曉得,曉得,我們都曉得。」
說完這些,姜榕招呼柳溫幫忙自己處理政事,以及安排降臣。前朝罪大惡極的佞臣,早在姜榕登基之前,已經殺了。
次日早上,鄭湘躺在厚軟如雲的床上,渾身上下洋溢著舒暢和喜悅。
她將薄被拉到下巴處,情不自禁地笑起來。聽聞男人過了三十歲,就是銀樣鑞槍頭,但是姜榕卻不同。
強悍而又危險。
鄭湘回味著昨夜的餘韻,時不時發出痴痴的笑聲。香蘭捧著衣服過來,道:「娘娘,要起來了。」
外面太陽已經高起。鄭湘聽了,掀開被子,坐起來,問:「他呢?」
香蘭答道:「陛下在娘娘睡後就回去處理政務了。」
鄭湘撇了一下嘴,姜榕身體火力旺,等天冷了,抱著他肯定比湯婆子暖和。至於現在麼,將將湊合,等到了夏天就不能湊合了。
香蘭帶著宮女為鄭湘穿衣梳妝打扮,鄭湘的目光落在滿是金銀珠翠的首飾匣內,這些首飾全被追了回來。
匣中的頭面首飾大多是厲帝賞賜的,難免某日這些會成為別人攻擊自己的把柄。
不如將這些首飾以及厲帝賞賜的其他金銀玉器,一同送給姜榕。
至於送走財寶,鄭湘當然會心疼了!她最愛這些金翠輝煌的玩意兒。
但是當年在厲帝時,她從一身素衣掙來滿堂金玉。以後,她也會。
還未想畢,鄭湘就把金釵從頭上拔下,道:「香蘭,你把我進宮以來所有的賞賜都收拾一下裝箱,我都不要了,全給陛下。」
香蘭驚愣,道:「娘娘……你都不要了?那盆三尺高的紅珊瑚,那套紅寶石頭面,那對西域上貢的寶石黃金手鐲……你都不要了?」
「都不要了。」鄭湘的心在滴血。但捨得捨得,有舍必有得。
「娘娘,你戴什麼呀?」香蘭慌了。後宮除了位份、寵愛,就是錢財最重要。
「慌什麼?陛下入主皇宮後,不是命人給我送過首飾嗎?就用那些。」鄭湘鎮定自若道。
她家娘娘自來有主意,香蘭只好照辦。
鄭湘吃了飯,不忍看到多年積蓄,一朝成空,於是帶著小宮女來到御花園賞花。
初夏,樹木蔥蘢,百花盛開,鄭湘站在芍藥亭,倚著欄杆,看開得花團錦簇的芍藥花。
直到香蘭收拾完東西,令人來請,鄭湘才回來。剛進院子,就看到從室外到室內擺得滿滿當當的箱子,頓時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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